但她自己知晓,与外头那些火遍文坛的诗词比起来,她的水平远在常人之上。上一世因为顾忌太多,才白白埋没了自己的才能。
如今,倒也不用刻意藏着了。
夏桉驻足在原地,目光看向满园的灼灼红梅,神思流转,半晌,她转回目光。
对蔡护儿道:“我说,你记下。”
蔡护儿侧耳细听,一一记下后,兴奋地点了点头。
众人赏过梅花后,在侍者的引领下进了梅园里的一处宴赏厅。
夏桉过去时,夏媛已经坐于桌前,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不用猜也知道,刚才定是没能靠近三皇子。
她微微垂首走过去,恭顺地在桌子的另一边坐下。
夏媛冷冷瞥了她一眼,嫌弃地没有说话。
宴赏厅的主位上,长公主着一身绛紫色锦袍,眉眼含笑地坐在高处。三皇子萧易瑾坐在她的身旁,眉目清朗,身姿端然,引得众多贵女投去仰慕的目光。
一番热闹过后,梅园的主事开口道:“今日红花灼灼,梅香染襟,欢迎众宾客聚在此处,煮茶赏梅。众才子佳人可即兴作诗。所有诗作,经夫子们品读,会选出一首最为应景的,赠与今日的头彩。今日的头彩,是淑贵妃昔日入宫选妃当日,配戴的白玉簪。寓意可谓十分的吉祥。”
淑贵妃是三皇子的母妃,若能得了这簪子,可谓荣耀至极。
话落,宾客们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拿起桌边的笔纸,踊跃参与诗作。
丫鬟红玉给夏媛在桌面上铺好宣纸。
夏媛瞥了眼夏桉,有些鄙夷道:“妹妹也要一份纸笔吗?”
她是故意笑话她的,她这个妹妹,又平庸又窝囊,给她一首诗她都不一定能读顺溜,更何况是作诗?
夏桉自然看出了她的鄙夷,她淡笑着回道:“妹妹便不用了。”
夏媛道:“也好,妹妹向来不愿出头,这种事还是不参与的好,免得写得不像样,到时候闹笑话,被人嘲笑我们夏府才疏学浅。”
夏桉看了看桌上的砚台,道:“不如妹妹帮姐姐研磨吧?”
夏媛瞥了她一眼:“行吧,你也就能做做这种小事。”
夏桉满不在意地笑笑,起身站到夏媛身旁,轻轻为夏媛研墨。
须臾,一滴墨不小心溅到了桌子上,她赶忙从袖中抽出帕子,将那滴墨仔细擦去。
一旁,夏媛持着笔,胸有成竹地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着,不多久,一首诗作便跃然纸上。
写完以后,自己又小声诵读了一遍,唇角不禁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夏桉抬眸看了看蔡护儿的方向,只见她端坐于桌前,拿着笔,速度极快地埋头在宣纸上写着字。
看来,她是记住她刚才给她的诗了。
这样就好。
随着诗会渐入佳境,一份份新鲜出炉的词作,或被当场念诵传阅,或被侍者从一旁递交到夫子们的面前。
上首坐着地文坛老者们,一一品鉴之后,纷纷对词作作了一番评价,或提意见,或夸赞。
现场好词好句不断,气氛很是活络。
时不时传一阵赞叹之声。
昭嘉郡主和郑妍锦也纷纷奉上了自己做的诗句。
她们的才情在一众贵女中也算卓然,都获得众人的赞赏。
郑妍锦一边听着周围文人墨客的恭维之词,一边看向久没有动静的夏媛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