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内务府这帮拜高踩低的,等下次皇上来碎玉轩,奴婢定要狠狠告他们一状。”流朱看着日渐消瘦的甄嬛愤愤不平。
甄嬛轻轻皱眉,这段时间华妃示意御膳房克扣了她的饮食,整个人清减了不少,一颦一笑间自有一股风流天成,她开口轻斥流朱:“你也说了他们拜高捧低,既如此又有什么可在意的。”
“奴婢自是不在意,可他们太糟践小主了,份例一减再减,但凡要点什么总是一堆说辞,累得小主跟着受气。”流朱还在说。
“流朱,越发没规矩了,小主跟前怎容你乱说,没得让小主添堵。”槿汐出言制止了流朱。
“槿汐,不打紧的,为这个真不值得生气,我是怕,我禁足一个月后,外面不知道又有什么算计在等着我?”甄嬛说出她的担忧。
崔槿汐浅浅笑道:“小主,不管她们有何算计,您只要紧紧抓住恩宠就行。”
甄嬛有点不自信,她禁足都快半个月了,皇上没有只言片语传进来,这才是她焦虑的根本,她轻叹问道:“槿汐,你说,皇上会不会不记得我了?”
崔槿汐看着患得患失的甄嬛,眼里有忧色,但嘴上却说:“小主的花容月貌,见之难忘,现在清减下来,小主更是貌若仙子,让人见之忘俗,小主不必担忧,属于您的终归会来。”
甄嬛经她一说,想起皇上看自己的眼神,他的眼光灼热,似是要将她融化,她不禁面上一红,轻轻点头,而后含笑道:“槿汐,把纸笔拿来,今天抄《楞严经》。”
旁边的流朱,浣碧赶紧张罗纸张,取笔研墨,碎玉轩内又是一派忙碌。
又过了三天,皇上终于去了华妃处,压抑了半月的后宫终于活跃起来。
几天后,皇上又召了沈眉庄侍寝。
这日,小夏子来传安陵容到养心殿伴君。
安陵容看着睡得深沉的皇帝,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胳膊,前朝事忙,皇上连日案牍劳累,身体关节处处僵硬,安陵容费了很大功夫才将皇上的身体疏解开来,累得自己够呛。
她轻手轻脚走到外间坐下,小夏子机敏的给她端来一杯烧开的梅后雪水,悄声说了句:“安小主,皇上心有所念。”然后站在一旁再不说话。
安陵容明白小夏子是在提醒自己,千万别在甄嬛的事情上触怒皇上半分,她淡淡浅笑冲小夏子点头表示感谢。
半个时辰后,皇上准时醒来,他长长的舒展了一下身体,惬意道:“容儿,你的推拿之术确实过硬,苏培盛,以后每七日就宣安常在来此。”
如果前世,安陵容定会认为皇上只当她是个捶腿捏肩的下人,可今生她想得明白,只要能做对皇上有用的人,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这日,甄嬛的禁足终于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