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哪来这么多的若是?
只能说她倒霉透了。用太婆的说法,那是流年不利,犯太岁了。
年初陆怀柔女士过来看她,拿了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画符给她,说太婆从大师那里拿回来的,让她随身带着,保平安。
结果,她应得好好的,转身就丢抽屉里,还笑妈咪一个受过西方高等教育的现代人,竟还跟太婆一样迷信。
呜呜……
妈咪,太婆,舅舅,还有明月……
在这一瞬间,她想起了家里所有的人……
chris看着她红通通的眼好像又要下雨,喉结动了动。
“我会让你回去的。”
“几时?”她哽咽地开口,眼泪也控制不住了溢出眼角。
“三日后。”
“你这是犯法的。”就算哭,她也要指控他。
犯法?
男人嘴角勾了勾,不出声却用不屑的神情回应她:我就是知法犯法,如何?
不打算跟她争执,他抬脚往里走。
星辰看着他高大挺直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跟了过去。
“我想打电话。”
她提出要求。
虽然这种要求听起来很可笑。
男人依然没理她,迳自在沙发上坐下来,悠哉地翘起腿,拿出烟盒抽出一根含在嘴里,点上。
星辰看他一副完全当她不存在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坐到他对面的沙发上。
窗外,暮色渐浓。
舱房内,男人与女孩面对面坐着。
男人在抽烟,吞云吐雾间,左手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打火机。
女孩抿着唇,看着他熟练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烟圈,灯光下,淡蓝色的烟雾笼罩着他英俊深刻的五官。
可惜,再俊美帅气的外表也掩盖不了他是个罪犯的事实。
一想到不久之前经历的那场恶梦,她又害怕起来。
她跟他坐得那么近,万一他忽然又兽性大发怎么办?
她忍不住地将小小的身子往后缩。
透过袅袅的烟气,男人锐利的目光看到对面女孩悄悄地往沙发背上缩的动作,他弹了弹烟灰,看着她在灯下有些干裂的唇,大开尊口:“喝水。”
他夹着烟的手指了指桌上的水杯。
星辰这才惊觉自己口干得厉害,她不知多久没有喝过一滴水了。
肚子也很饿,可她不敢伸手去桌上的水及食物。
“放心,没有下毒。”
男人似乎能轻易看穿她的想法,再度淡淡开口。
见他似乎没有再对她犯罪的举止,态度也不像罪犯般穷凶恶极,她壮着胆子再度提出要求:“我要打电话。”
很傻的要求。
男人的回应就是按掉手中的烟,径自起身往浴室而去。
浴室门未锁紧,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
星辰望了望那扇门,又望了眼摆在桌上的食物与水。
生存的欲望,令她最终还是伸出手,拿过那只水杯,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她没有错,该死的是那个王八蛋。
所以,她再害怕也要好好地活着。
食物算不上美味,可此时此刻,就算是米其林大厨房烹饪出来的美食,她也会食不滋味。
她想回家,想舅舅做的菜,眼泪不期然地又纷纷落下,沿着脸颊滑入嘴角,分不清嘴里是咖喱的辣还是眼泪的苦。
chris洗了个澡出来,便看到那个小女孩坐在沙发上,嘴里一边咬着饼,一边用手擦眼泪,委屈得像个孩子。
她爱哭的程度真的是一再刷新他对女人的认知,不知尼罗河的水会不会因为她的眼泪而涨起来……
似乎意识到背后有人在看她,星辰抬脸望过去,视线所及是一片结实还在滴水的胸膛,男人身上只围着一条浴巾,浓浓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差点被含在嘴里的东西呛到,她下意识地就把手中那一小半未吃完的饼放了下来,小小的身子往沙发里缩,缩成一个自我防护的姿势。
见她胆小如鼠的模样,男人已经习以为常,也没理会她,转身就大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