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神色一顿,很快恢复如常,“妾身的生母是江赣人,此前与南越的商贩有往来,后来家道中落随着父亲去了北境。”
这些在官府都有迁户记录,确实作不得假。可扶桑修行多年,对凡人的气息很敏感,即便掩饰得再好,安氏的心绪波动很大,明显是不安,缘由为何呢?
“茶宝儿,剧情里可有交代安氏的来历有问题?”
“我聪明伟大的主儿,你的直觉很准,安氏确实有问题,她是南越细作。”
“什么?”
“确切来说,是细作的后代。”
扶桑明白了,南越为了更深入别国境地,让自己的人一代又一代地在那里传承下去,养兵千日,只待用兵一时。
“安副将的死可与安氏有关?”
“也算是她间接害死的。南越与北境暗中有往来,对濮国这块物产丰盈之地觊觎已久。安氏将消息透给了北部细作,目标本来是顾玄珩的左膀右臂军师涂巳,安氏没想到夫君临时出战,结果牺牲了。”
难怪,一向身体康健的安氏,来到国公府后不久就过世了。
想必顾玄珩那个老狐狸已经知道真相了。难怪扶桑觉得府中多了不少看似不起眼、实则身手矫健的生面孔。
将安氏带回府中,假装放松警惕,对她毫不设防,还放任安芷漪随时来寻顾卿礼,暗地里顺着安氏这条线牵出更多隐秘的东西。
这时看门护卫进来,“夫人,世子爷,安夫人,沈老夫人和沈姨娘进了国公府大门,一同前来的还有沈家表小姐。”
安夫人见有客来访,立刻起身,准备带着女儿离开。
就见一袭红似火衣,张扬肆意的小姑娘先一步冲进来,朝着顾卿礼的方向奔过去,“表哥,听说你生病了,我很担心你,现在可有好些?”
顾卿礼招架不住这般热情,身子往后退了退,同沈妙然拉开些距离,一如既往地疏离有礼道:“劳烦挂念,我已无大碍。”
沈妙然放下心来,“没事便好,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变成望门寡。”
躲在一旁的顾彦正吃着糕点喝着茶水,听闻此话,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卿礼倒是淡定如常,似乎习惯了这位表妹的大胆和语出惊人,“表妹莫要胡说,终身大事自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可妄议!”
然后冷着语气道:“从进屋到现在,你还未同长辈行礼问安,这就是沈府教你的规矩?”
沈妙然这才回过头,国公夫人她自然认得,乖乖行了礼问了安,对着桌旁坐着的顾彦也点了点头。
还有一位眼生的夫人带着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儿,想来这就是祖母和庶姑母口中的那个副将遗孀和遗孤。
安夫人礼貌地点头示意,带着女儿离开了。
到了住处,见女儿蔫头耷脑的模样,安氏深叹一口气,面露悲戚道:“婉儿,有些事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就如同飞蛾扑火,最后只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听了母亲的话,安芷漪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安氏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守在一旁,顺着院中盛开的芙蓉花望向远方,迷惘又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