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胡顺交待完待会儿要做的事情,我就回家把饭热一热。
吃过饭后,我把锅碗刷洗干净。就去搬了一袋子小麦和两袋子稻谷。
虽然看上去我很干瘦,但搬动一百斤小麦还是不费劲的。
胡顺猜我差不多该吃过饭了,就把所用的斧子铁锹都收进屋来。
他看到我把三袋粮食都搬到了板车上,有些责怪道:“你看你费劲巴拉地把粮食搬上车,不嫌累得慌?等我来搬多好呢!”
我没有回声,心道:我又不是搬不动,谁搬不都是一样?
他看我没有回声,连忙又柔声地说:“顾然,我没别的意思,是怕你累着!”
“你身上有钱吗?我要和你一起去机面。”
我问他。
“你能去吗?”他答非所问的看向我的双腿,他刚才应该是看到我走路的姿势和平常有些不一样。
他脸有些微红。
我向他翻了个白眼,冷起脸顺着牙缝恨恨的挤出两个字:“没事!”
他一把又把我搂进怀里,轻咬住我的耳轮:“今晚我会轻一点的,习惯了就会好了。”
“滚!思想龌蹉!我问你身上有没有钱?机面要钱,油盐酱醋,洗衣粉,再买些常吃的菜,比如土豆、粉丝、蛋白肉,我俩也不能光吃饭儿不炒菜吧?”
他沉吟了片刻,说:“趁爸在家,我去要去,如爸由着阿娘如昨晚上说的,一分钱不给,那我就以借的名义要钱,就算是卖大米也得先给加工钱吧?”
我说:“去了再拿三条干净的口袋过来,待会去机面,得有空袋子备用,接米接面。
赶紧去吧,别再耽搁时间了。”
他依言就去了前院。
我等了半小时,才见他满脸涨红大步走了回来。
我接过他手中三条干净的袋子折好,用我在灶间柴火堆上寻来的塑料绳子系好塞在两个粮食袋子中间的夹缝里。
他伸手把板车把拽在手里拉出院外。
我把三个房门都关好锁上,转身出了大门,也把门锁上,快步走向正在等我的胡顺。
这时耳边那突兀的声音从前院的大门边想起,“哼,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看看全村老少爷们哪一个能睡到这时候才起?
还知道去机面?咋不睡到下午才起。磨蹭到半夜才去?”
我和胡顺两人谁也没有去接那腔,都以同样的方式不听不怼不理会。
我俩一个拉一个推,都走到村口拐弯到南北路上了,死老太婆还站在那大门边喋喋不休说着骂着。
我心情也很庆幸,分家也好,不然一锅扯勺子,一天天的耳道里都会磨出茧子来。
我俩无声地走着,是往三棵树乡走去。
大约要走七里路才能到。
走了一段路后,胡顺后知后觉停下脚步,他让我坐上板车,他拉着。
其实我的体重只跟着一袋子稻谷重量,八十二斤。
我没有矫情,双腿的酸痛感,走路都有些受影响,但我还是咬牙坚持住。
他的大脚步,我想跟上必须小跑。
这个直男终于良心发现,想起我也是需要疼护的!
三棵树乡,集市不大。比起瓦集镇小了许多。
呈十字形交叉路口的街道向四处延伸。
东西的街道上,西头尽头是一座小学,小学的大门正对道街道,离十字路口有三百米。
道路两边设置了双向石台,还搭建了棚顶,这样即便是下雨天也不影响小商小贩做生意。
中间的道路也不影响小学生们上下学行走。
摊位棚也没有搭建到学校门口,只占了一半的距离,留下好长一段距离,面街而建的房子,都是铺面,有商店,小饭店。
在这中间有三间门面便是机面坊。
胡顺把板车拉到机面坊的门前,我从板车上下来,扶着车把,他先把一袋子小麦搬到剥皮机前,又把两袋子稻谷也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