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新娘子赶紧发烟发糖吧!”
“噢噢!喜烟不醉人!喜糖甜蜜蜜!发糖!发糖!”
新房内人声鼎沸,嘈杂混乱一片。
我打开写字台的抽屉,把另一包烟和糖放了进去,然后开始发烟,一包散尽,还有人在伸手。
于是我又打开另一包烟散了出去,有给过的再伸手,我便不发给她或他。
有一妇人笑着说,“发烟要给燃着,那才算是喜烟。
我扫了一眼写字台上,有一盒火柴,拿起打开抽出一支火柴杆与火柴皮一擦,火柴头亮了,那妇人连忙把烟放在嘴上,把头前倾准备让我给她点燃。
这是会吃烟的人,她就想把烟燃着吸着。
忽然有一个嘻皮笑脸的男人鼓起嘴巴把我手中燃着的火柴头给吹灭了。
那妇人往那男人的头上甩手就是一巴掌,骂道:“妈勒个逼地,滚一边闹去,老子吃一颗烟就去坐席去,都快一点了。
顾然,别理他,都几十岁的人了,不拉人样!”
那妇人,双手成掌把烟护在掌心中,我重新点燃火柴为她燃上烟。
她猛吸两口,然后吞云吐雾。
“吃喜烟就是不一样的感觉,再给嫂子几颗糖就走了。”那妇人一手持烟,一手平伸到我面前。
我打开抽屉,抓了一小把,有五六颗糖放在她的手心里。
那妇人满脸喜色说一声:“谢谢!”
然后又向屋内屋外众人说道:“时间也不早了,大家会吃烟的要烟,不会吃烟的要糖,接到后就散了吧!
新娘子也要吃饭的,咱们拿到烟糖的赶快坐席去!”说完她就走出喜房。
众人也都依言接了糖后也都先后离开。
屋内闹喜的人渐渐地少了。
胡顺拿来的糖也都分发完了,烟也发完了。
余下的人说:“我们还没吃上糖呢?”
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我箱子里有没有糖和烟,那都是我姐姐打理的,我只收拾我的衣服。
这时跟随迎亲的那个妇人,胡顺本家的嫂子来喊我去和姊妹团一起吃饭。
八个凉菜已经上齐,又陆续上了六个炒菜,接着就上了烧菜:红烧排骨、鸡块、鱼、鳝鱼段、牛肉、趴蹄。
六道大菜上齐,胡顺来敬酒,先敬大舅那桌,大舅那桌在邻家的正厅,和我们这桌一墙之隔。
邻家住的很宽敞,是明三暗五的带走廊的五间大瓦房,对面各三间厢房,大院子大铁门。
大职请我与胡顺一同挨桌敬酒,被我拒绝了,瞅瞅他身高,再瞅瞅我,还是算了,省了戳他老娘的眼珠子,一会儿雷霆大怒,再找我事儿,我怕我会忍不住怼回去。
敬酒完事,二人走了。
宴席继续,先后上了四个汤,一盆甜汤,一盆清钝鸡汤,一盆甲鱼汤,一盆洋肉汤。
姊妹团们都夸赞,菜品丰富,一个胡顺的表妹相陪,大家都吃的很随意,也都吃的饱饱的,上的馒头也都没人吃。
吃过饭,大舅要去我的新房坐坐,顺便与胡顺的妈妈会会面。
胡顺的妈妈面对大舅时,满脸的慈善和蔼的笑容。
“你大舅,我这人脾气不太好,也是有原因的,这上车礼和下车礼,老早不提出来,到发车了才提,你说让人能不生气吗?
我这家里来的都是客,你那外甥媳妇说的可是人话?吃我猪还我猪?吃我羊还我羊?话说的可轻巧?
一便亲事散了,这碗水再倒那碗水,多少都会洒了,这个损失,我找谁赔去?
何况我家里又是杀猪又是宰羊的?我这一桌桌大菜,大几千块钱的损失,谁也负责?
都二三十岁的人了,说话跟不吃人饭说的。”
胡顺老娘说说话,就来了火气,面红耳赤,倒竖眉梢,一副狰狞面孔!
“亲家,我这外甥女不管怎样也进了你家的门了,虽然呢不合乎你的心意,但是她呢也不是那窝囊的人。
从小没了娘,也是吃过许多苦的可怜人,进了你胡家的门,就是你胡家的人,你得要把她当成你自己孩子一样疼!
我这外甥女做生意可是一把好手呢!
别看个子不高,那买卖做的可透彻了。
这人啊莫论个子大小,农村人讲究的会过日子就行!
我可是听说了,你可是堵着门不让她进,还手指她额头,给她来个下马威!
以后再这样,我可是不愿意啊?
来你家是来过日子的,可不是来受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