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皇家祭祀闹了个天翻地覆,百官连连上奏,誓要重罚陆玉安与温疏。
“陛下,却不可轻饶啊!”
“陛下,你看看臣的胡子,被拔了多几根啊!”
“陛下,他们还推倒了御史大人,御史大人都年过八旬了,这会儿子正躺在家里呢!”
一字一句,皆是细数着他们的罪责。然而这些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他们扰了皇家的祭祀大典!
“陛下!这皇家祭祀本就是国之根基,被他们这一顿闹腾!这不仅是丢了皇家的颜面,更是会为北齐招来厄运啊!”说话的人,是卢国公,也是皇后的父亲,太后的族亲。
卢家连着出了两代神女,今日是七年一次的请圣仪式,错过了这次,怕是要等上许久。卢国公年岁大了,更不愿浪费这难得的机会。何况国公府虽然是太后的族亲,但显然太后与皇后有嫌隙,甚至多年来隐隐有换人的意思。
皇后这才策划了今日的大典之事,却是被两个小孩儿给打乱了,这怎能让他不气愤呢?
皇上高坐龙椅之上,低垂的眼眸里神色不明,“陆玉安,你且说说,今日为何扰乱祭祀?”
殿内,陆玉安与温疏跪在一起,两个小人耷拉着脑袋,一个比一个更好委屈惶恐。陆玉安更是不敢抬头说话,他可是第一次入宣政殿,怎知这一向亲和的皇叔,今日竟然如此严厉可怖,上位者的威压吓得他都快哭出声来了。
谁知,陆玉安正想着呢。旁边的温疏直接“哇哇——”大哭了起来。
“呜呜呜——呜呜呜——爹,我害怕。皇帝叔叔好凶啊。”巨大的嗓门震动了整个宣政殿,哭声久久徘徊在殿内,似是有了回音一般,听得人耳朵直疼。温疏一边哭,一边流着鼻涕,全无闺秀的乖巧模样,她只觉得委屈,觉得愤怒。
温文清听了,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了心疼。
“够了!不准哭了!”卢国公朝着温疏的方向呵斥了一声,这声音吵得他头疼。
“小女尚且未过七岁的生辰,遇事难免害怕担忧,便是哭上一哭,又如何?”温文清调转了身子,移步到了卢国公的身前,“国公半百年岁的人,难不成还要跟一个孩子计较吗?”
见父亲帮她说话,温疏哭得更伤心了,双手揉着眼睛,顺道偷偷掐了一下陆玉安,从掌心递了一小块的洋葱给他。
陆玉安心中焦虑担忧,他也想好好安慰疏儿妹妹,可面前的皇叔实在太让人害怕了。哎呦,推上一疼,陆玉安低头瞧见了温疏的小手,他顺着摸了过去,竟是一个洋葱片。
这是?
温疏举着袖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陆玉安瞥见了她微微勾起的嘴角,随即也双手捂着眼睛,大哭大闹起来。“皇帝叔叔,父王,安儿不是故意的,安儿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呜呜呜——爹啊,我害怕,我要回家。”哭着哭着,两个小小的人儿竟是滚到了殿中央,踢着腿,打着滚,硬是要回家。
“呜呜呜——我也要回家,我要娘。”陆玉安顺着温疏的话接了下去。
温疏这下哭得更惨了,“我也要娘亲,我的娘亲啊——你在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