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疏只装作不懂,“陆玉安?一般般吧。”
“好好好。一般般。”陆玉安很是粘着温疏,但宁王府乱似一锅粥,不是个好人家。
温疏避而不提陆轻舟,按照他爹的语气,应当是不太喜欢他。
然而,温文清又问了一声:“宁王妃并非心胸宽广之人,那太和书院,他入不得。不过,我与你裴叔叔说了声,暂且学些武艺也是好的。总能防身。”
“好吧。”得了这句话,温疏的心底有些过意不去,她才说了要带他去上学了。白日里,那双闪着期待的眼神,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算了算了,改日再想个别的法子。实在不行,她书房里那么多书,都给他。“爹安排就是。”
“不过,那些慈善院的孩子怎么办?”温疏记挂在心里,“那些孩子都是无辜的,还有被卖进花楼的。爹,你能把她们都赎出来吗?”
温文清摇了摇头,他道:“疏儿,有些命数,非人力可更改。爹也不能救所有人。”
“那,那些孩子呢?”温疏忍着屁股的疼痛,坐起了身,“你把他们送去哪儿?”
“不如我们建个学堂吧?”前世,她就有这个想法,只是无人帮她推行,现在有爹爹在,一定行。“爹,我们建个学手艺的学堂,不用读书科举,识字就好。再教一些养家糊口的手艺,刺绣、打铁、做菜、种地,只要日后能养活自己就好。”
“好。那就照你说的办。”慈善院乃是本朝初立时所建,用于收养因战火而流离失孤的孩子,却是只管养活,不曾管过他们的生计。那王家兄弟也是自幼在慈善院内长大,未曾有过正经的谋生之道,只能行一些欺凌弱小,买卖人命的事情。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事情,温疏眼底都透着喜悦的笑意。
绿蕊收拾好了碗筷,打了些热水进门。天色已晚,温文清摸了摸女儿的头道,“过几日皇家祭祀,圣上让你一同去。你到时候跟着陆玉安,别闯祸了。”
“好。”温疏乖乖点头。她自幼就常常同父亲一同前往宫中参宴,圣上很是喜爱她。
但上辈子,就是这场祭祀,将她与二皇子顾珩绑在一起。
这一次,她绝不会让旧事重演。
四月初四,清明祭祖。太和殿前,金鼓齐鸣,百官列队,气势磅礴。祭坛之上,香火鼎盛,青烟袅袅。皇上手持玉圭,皇后轻捧香炉,两人一同向先祖敬献香火,表达对先人的敬仰与怀念。随后,皇上宣读祭文,声音洪亮,回荡在太和殿的上空,百官及宫人皆低头聆听,神情肃穆。
温疏跟在了陆玉安的身侧,前方是一群的皇子公主们,温疏侧目而看,一眼就瞧见了二皇子顾珩。他头戴金冠,神态庄重,已有了前世为帝王时的肃穆之气。陆玉安轻扯了一下温疏的衣袖,问道:“可是饿了?”
天未亮,他们两个人就赶着车来了。如今,更是站了许久。
温疏连连点头:“有点。”
陆玉安偷偷一笑,从袖中掏出了一块葱油饼,香喷喷的葱油味瞬间飘到了温疏的鼻子里,好香。“玉安哥哥,你真好。”
温疏往里头又站了一点儿,小小的人儿,躲在了陆玉安的身后,偷偷摸摸从他的袖子里接过葱油饼,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香!是真香!
“咳咳——咳咳咳——”温疏一时呛到了自己,呜呜呜,早知道今天就不懒床了,也不至于连早膳都没来得及吃。
“慢点儿。”见温疏吃得太快,陆玉安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
幸好,祭文读毕,鼓乐齐鸣。大家都专心致志地望着台上,无人在意这里的事情。
只是,等到那最后一个鼓点落下之时。温疏吞下了最后一口,陆玉安连忙抬起袖子给她擦嘴,白色的祭衣,瞬间染上了鲜亮的黄色油滴。
“怎么回事!”
“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