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周围的一切对于刘泽来说皆是变化。
可即使变化,一些东西也逃不过刘泽心中对它们的熟知。
尤其是路,
“月姥宁……
八丈高……
骑洋马……
带洋刀……
…………
腊肉辣……
切苦瓜……
苦瓜苦……
切老虎……
老虎一翻眼……
10个盘子……
八个碗。”
“小姨,唱首歌吧。”
“行……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我们的祖国是花园,花园的花朵真鲜艳……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快来数一数……”
刘泽。“2.4.6.7.8。”
也不知道唱歌的原作者怎么数的数。
刘泽嘟囔一句。“得,童谣改串烧了。”
临近五月的麦子,金灿灿的一片,一有风掠过麦穗上空,就会看到一场一望无际金黄色大海般的波动视觉。
只可惜,刘泽看不到,人没麦穗高。
一路上刘泽坚持要自己走路,多次拒绝了小姨的帮助。
刚没适应这具身体前,他走路很容易会摔倒,跑就更不敢了。
经过这几日的闭门修步,终于,他稳住了下盘,最起码走路不会摔个狗吃屎。
说来还是硬件不行,别人两岁半都是蹦蹦哒哒的在自己面前嘚瑟,自己在他们面前,那可是拥有了30多年人生操作经验的大神,不能示弱更不可能被他们比下去。
沿路从田中央横穿而过,刘泽抓着小姨的手,四处观望着,脑海里依稀还记得,自己小的时候和姐姐去姥姥家玩的时候就经常走这条路。
那时候每当走这条路姐姐还总是爱吓自己,到最后自己倒没事,她反倒被吓得不敢再从这条路过了。
主要是这条路除了那些下田除草的人之外,很少会有人走动,因此,在光天化日之下,都能走出阴森森的感觉。
若是这时有人从麦田里突然窜出身子跟你打招呼,准能吓你个浑身哆嗦。
重生后,眼前所见到的一切,都会在内心刮起触动,刘泽追忆的同时,心里已经开始泛起了酸楚。
尚且如此,倘若自己要是见了生活了几十年,如今却倒退了几十年的村庄,不晓得能不能忍住不哭。
抬头看了一眼按照自己要求将麻花辫合二为一,由于长期扎成麻花辫而有些微卷的马尾,刘泽揪着小姨的小拇指顿住了。
“嗯?走累了?”
霍秀玲蹲下来右手轻轻抚摸着刘泽的后脑勺。
“小姨,你抱我起来,我看一眼。”
霍秀玲二话没说抱起刘泽,伸手指着身前的麦子说道。“诺,那就是咱们的麦子。”
刘泽灰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片麦子,眼神中光泽泛起涟漪,瞳中倒映出两座土坟。
眨了眨眼,刘泽抬手急忙揉了揉眼皮,再次睁开眼睛,土坟消失不见。
“小姨,放我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