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蓁的心砰砰乱跳了几下,很快又放回了肚子里。就算薛容能发觉琉璃是故意的,也不会知道她做的事。退一万步说,就算薛容也知道了她在刻意撮合她和三表哥,也不会知道,这是她们设的一个局!
薛蓁犹豫不定,想对王朝赋说什么,又没说。
王朝赋好像没看到薛蓁的迟疑,半眯着眼睛,对着薛容的背影盯了一会儿,忽然飞身,往薛容那边而去。
薛容正不紧不慢地往自己院子那边走,忽听得耳边有风,还没反应过来,人已被一把掠入怀里,向西疾驰而去。薛容即便胆子再大,也忍不住轻叫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薛容还没走几步,就被王朝赋掠走,薛蓁再后面是看得清清楚楚,不仅不开心,反而吸了一口气。这个三表哥,大家是让他想办法令薛容动心的,给他那么多机会他都不抓住,反而无缘无故去惹薛容!
这哪里是想让薛容动心,分明是想让薛容躲他躲得远远的!
感觉王朝赋终于停了下来,薛容觉得头晕的不行,缓缓睁开眼睛,立刻对上王朝赋那张依旧冷冰冰的脸。薛容暗暗吸了口气,也冷冷地看着王朝赋。
“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救了你的丫头一命,这么轻飘飘地说声多谢,就走了?”王朝赋的笑容里,带着一分邪气,两分戏谑,依然是比不笑让人觉得越发冰冷。“就算丫头的命不值什么,用不着你再三再四的感谢,那日路遇刺客,我可还救了你呢!”
王朝赋脑中忽然闪过那日薛容灿烂的笑容,竟觉得眼前这个冷冰冰的薛容,有些刺眼。
听王朝赋提到那日的事,薛容的神情慢慢缓和了下来。王朝赋虽讨厌,但毕竟是王黎诗的亲弟弟,她虽不想再跟王家有任何关系,但没有王朝赋,就没人能跟王慕词抗衡。
“那日的事,自然要多谢两位表哥和洛公子,若是没有你们,我们姐妹三人都难逃一死。”薛容开口,语气也变得温和了。“我听说表哥在助京兆府查主使之人,也不知查到了没有?”
王朝赋的嘴唇紧抿,没有回答薛容的问话。
蝼蚁尚且偷生,那被抓之人到现在都好好的,没有想办法自杀,为了保命,总有一日,他会吐露实情。怕只怕,就连那人,也不知道主使之人究竟是谁!
“我怎么觉着,那些刺客不像是临时起意,倒像是有备而来。其实从大长公主府回到这边,并不是只有那一条路可走,难不成,刺客在所有我们回府的路上,都设了埋伏?”薛容见王朝赋不说话,继续说道。
王朝赋的眼眸一闪,见薛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完全是一副好奇的模样,那亮晶晶的眼神竟然有几分天真。他双眉轻轻一蹙,又缓缓舒展,忽然嗤笑了一声。
“一个姑娘,别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想法,会害人害己。”
薛容立刻闭嘴。她一片好心提醒他,他不领情就算了,反过来还这么说她!
罢了!反正她很清楚,凭一己之力,很难找王慕词寻仇,从确定自己重新活过那日起,便打定主意离王家人远点儿,又何必总是忍不住,想管王朝赋的闲事!
“多谢表哥提醒。”薛容淡淡地说,看了一眼王朝赋支在树上的手臂。“表哥若没别的事,是不是该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