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月怔怔地站在城门口,迟迟不走,沈卓以为他又想偷懒了,催促道:“大人,还是快快赶去衙门,没准能赶上饭点。”以美食诱惑之。
沈卓的话让公孙月回过神来,她抬头望了望天空,整理了下快要失控的情绪,摸着瘪下去的肚子笑着说道:“沈捕快说的有理,那我们就速速向衙门前进吧!”
沈捕快?刚刚还一口一个沈兄,这才刚去荆州城。。。。。算了,捕快就捕快吧。沈卓看着公孙月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县令上任,应当十里之外就敲锣打鼓的备轿迎接,像公孙月这种自己走进来的还真少见,都说荆州是富足之地,这等礼数应该是有的,如今这般冷清,着实让人奇怪。
两人终于来到衙门,只见大门禁闭,墙壁斑驳,门口一棵槐花老树佝偻着身子,树叶就像老者的头发稀稀疏疏,明明是夏天却呈现一副深秋衰败零落之景,公孙月和沈卓只能从门口两只伫立的大狮子和掉了漆的牌匾才看出这是个衙门。
“荆州难道是治安太好了?都没人报案?”公孙月用手摸了下申冤鼓,鼓上蒙了一层老厚的灰。
“依我看没那么简单。”沈卓上前准备敲门。
“哒哒哒。。。。。”一辆马车驶来,“驭!”驾车的小厮一声令下,马车便停在了衙门口。
一位身穿华衣头戴金簪的中年妇人从车里下来。
“夫人,请问。。。。”看到老妇人往衙门口走来,公孙月想她可能是有冤屈要申,便主动上前打招呼。谁知老妇人斜了她一眼,便自顾自的走了过去,抬手轻轻一推,“吱~”门开了,老妇人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
“搞了半天门没锁啊!走!”说着两人也跟后面进去。
“老不死的!你最好给我出来,要是让我逮到你,有你好看!”大门进去就是公堂,“明镜高悬”四个大字悬在堂内,此时老妇人正站在公堂上叉着腰,扯着嗓子吼道。
突然的一嗓子把公孙月吓一跳,竟然在公堂上如此大喊大叫,这老妇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原来是个泼妇。”沈卓冷笑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进去找了!”说着老妇人便往后堂方向去。
“刘婶,怎么啦~”就在这时,一位身形消瘦的高个男子揉着眼睛从后堂走出来,边说边伸了个懒腰。
“大胆啊!看到你叔了吗?”
“他又没回家?”这位男子虽未穿外衣也没佩刀,但从脚踏官靴,下身穿着黑色官服看来应该是衙门中人,公孙月猜他是个捕快。
“可不是,这个不着家的老东西两天两夜没回去了!”老妇人说着唉声叹气起来。
“可是刘主簿没在衙门里啊!上次看到他还是三天前。”男子解释道,原来这个嚣张的妇人只是个主簿的老婆啊!。
“不在这难道又出去赌了?这赌的都不知道回家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着刘婶掏出怀里的手帕,捂面痛哭起来。
“刘婶,你也别急,我等下出去给你找找!”一声浑厚的男声响起,回头一看,一位身材壮实皮肤黝黑的男子穿着暗红色的捕快衣,头戴纱帽,腰间别着官刀大步走来。
这位壮实的男子一进来就发现了站在一旁的公孙月和沈卓:“两位是?”
终于引起关注的公孙月扯着嘴角伸手从包袱里掏出上任公文“我就是前来上。。。。。。”
“铁头,管他们两个干嘛,刚刚就看他们在门口鬼鬼祟祟的,估计是讨饭的吧~”刘婶瞥了一眼穿着素色麻布衣的公孙月满眼不屑。
公孙月的手杵在包里,这公文一时不知拿还是不拿,自己这身衣服确实素了点,赶路粘上的尘土也没及时洗掉,确实像讨饭的,只能无奈瞅了眼旁边事不关己还看起笑话的沈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