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哥，你还买消息吗，破儿也知道好多好多事情，就算破儿不知道的，狗儿、掷儿哥哥他们肯定也会知道，”然后他又低着头小声嘀咕着，“破儿好饿。”

原来他叫住自己是因为这个，林小白赶紧把身上不多的银子都摸出来，放到他的小手里，让他紧紧握着。其实她今天没有什么想打听的，但是为了不让破儿失望，也为了保护他的自尊心，还是想了想，挤出一丝笑说：“大哥哥想知道，这街上哪家的包子最好吃呀？”

破儿顿时眼神放光，好似感受到莫大的希望，小脸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小奶音叽哩哇啦地说起来：“破儿知道，前面五柳街有个王记包子铺，他家的包子最好吃，虽然破儿没吃过，但是狗儿哥哥吃过，上次一个小姐姐买了包子不小心掉在地上，那小姐姐不要了，就被狗儿各给捡走了，他说那是天底下最好吃的包子了。”

林小白听得心里一阵酸楚，她甚至不敢直视破儿的亮晶晶的大眼睛，在这个世界里，像破儿狗儿这样的孩子，只能过着流浪乞讨的日子，连个能救济的福利院都没有，甚至一个包子就能使他们两眼放光。

她强忍着哽咽，拍手夸赞：“哇，我们破儿果然也是知道好多事情呢，真厉害。”

又问：“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破儿四处瞅瞅，道：“白日里我和狗儿哥哥他们就在这附近，困了就找个墙角打盹儿，晚上我们就住在城隍庙后头的草屋里。”

“破儿…”

这时打远处跑过来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他也是一身旧衣，脏得认不出来原本的颜色，头发用布条绑起一个发髻，一圈碎发油哄哄地散乱着，脸上也是一层灰，眼睛里比破儿多了几分精明与警惕。

他刚才远远看到林小白拉着破儿的手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在难为他，就赶忙跑过来，直到走近了看到破儿手里的银子才明白过来。

“狗儿哥哥…”

现在他们如同相依为命的亲兄弟一般，破儿冲着狗儿扬了扬手里的银子。

狗儿本来有几分敌意的眼神缓和了许多，淡淡地说：“你给破儿银子，你是好心人。”

林小白能明白，像他们这样的孩子很难与人产生信任，所以也就礼貌地回应道：“谢谢你照顾破儿。”

看得出来，狗儿对于现状的接受度要比破儿更高，也不觉得他对破儿的照顾是需要道谢的事情，“我们都是没爹没娘的孩子，还有掷儿和哑巴叔，我们就住在城隍庙那边。”

如果只是破儿一个孩子，或许她还可以带回王府，可是她帮得了一个却帮不了所有，只好说：“你们知道怀王府吗？如果以后有什么需要你们可以到那里找我，我叫林小白，如果有人生病了，就去葛氏医馆找葛大夫，报我的名字就行，记住了？”

两个孩子点点头。

破儿将银子往怀里小心放好，又宝贝似的摸了摸，“小白哥哥，你要是还想知道什么消息就来找我。”

“好…”

林小白不知道能为他们做什么，她的力量太弱小了，连自己也不过是寄人篱下，除了那为数不多的银子外，再无法给予什么帮助了。

这样想着，她便很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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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芙仙楼格外热闹，谢敬庵看着因生意爆满而忙得脚不沾地的伙计们笑得合不拢嘴。

林小白出于专业精神，在台子上表演得很卖力，比上次还要卖力，包袱抖出来的时候，整个芙仙楼笑声震天。而那些令人无奈的社会现实以及破儿狗儿的小脸却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

她用搞笑发泄着心中的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