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辉,不管你是因何来此,都感谢你。”纾雅现下大好,之前那种刺骨的痛浑然不见,与常人无异。
军帐外,应辉将那件狐裘赠与她,没再与她一同进城。
马车走过半炷香时间,来到城门口,母亲和弟弟都守在那儿,魏垣也在。
母亲知道纾雅被贼人掳走后伤心了半日,长庆也呜咽着说不出话来,只有魏垣面上没有一点异样神情,就那样直勾勾盯着这一幕“重逢图”。
母女三人寒暄良久,魏垣见纾雅无事,执意要将她带回公主府。
离别前母亲拿出一大袋草药,是沐浴解寒所用,听说纾雅落了水,她特意从家中翻出所有治疗寒症的药材,只为能第一时间送到女儿手中。
......
回公主府途中,魏垣一路无言,也不与纾雅同乘马车,独自骑了马,行于她右侧。纾雅偶尔掀开侧窗布帘,看见的也是他沉郁如水的侧脸,不知在想些什么。不一会,与车夫并坐的伍必心示意他,魏垣驱马前进几步,离开她的视线。
纾雅坐到马车前部,尖着耳朵听他们的谈话,这种车架并不隔声,所以两人说话像是打哑谜,尽量挑些模棱两可之语。
可她先前便听过有关“细作”的传言,先入为主,再理解他们的谈话,似乎正在讨论自己是否有嫌疑。
纾雅稍稍听了几段,隐有不悦,便皱眉不再探听,随他们怎么分析,总之自己清清白白,从没曾参与过什么尔虞我诈。
穿过几条漆黑长街,马车停在了公主府外,长公主与她身边姑姑已等待多时。长公主本就不喜出门,更别说亲自迎接,纾雅不敢怠慢,车夫才拉稳缰绳,她便兀自下车,首先向公主行礼。
“真是可怜的孩子,好在回来了,以后便是一家人,你若需要,母亲便日日派人保护你。”如今长公主脸上充斥着悲悯之情,可她白日里还言语点醒纾雅。
“纾雅不敢,此次......”
“她今日受到惊吓,母亲若是无事,儿子先带她回去了。”
未等纾雅陈情,魏垣抢先一步打断她,接着拉上纾雅头也不回地扎进府中。
自婚礼共处一室后,魏垣便将主屋让给了她,自己在院子偏房中择一间宽敞明亮的居住。纾雅沐浴更衣后让侍女在屋内架起火盆,自己裹了床被子,靠在火盆边怡然自乐。
大门敞开着,下人们进出自便。渐渐地,那些来往的脚步声没了,纾雅一阵纳闷,想要探头查看时,一抹剑影如风般从侧方刺来,纾雅警觉躲闪,那持剑之人竟是魏垣。
躲避一次后,他并没有停下的意思,再次持剑袭来,纾雅两手空空,只能依照他的手势闪避,可魏垣实在迅速,与平常她和长庆玩耍不同,那狠劲让纾雅有些惧怕。
纾雅失了心神,瘫坐在地,眼见他反握剑柄戳刺而来,她只能紧闭双目,片刻后睁眼,那把剑稳稳插入地板之中,剑身还立在自己身侧散发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