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首富,握住了整座冲州的经济命脉,至于刺史,每一年都有民生指标需要完成,这不是要敬他一仗又是如何?
翌日,一辆马车停在了天阳城门口迟迟不肯进城,马车后面还运了不少金银财宝,里面坐着的人正是崇天奇。
他屁股上像是长了针眼一样,不安地在马车座椅上挪动。
马夫敲了敲马车的门板,“刺史,咱们到了,该进城了。”
崇天奇摸着自己轻肿了的肚子,不情不愿的踢了踢车门,“急什么!本官知道时间,给我闭嘴!”
马夫难为片刻,又敲了马车门,“可是夫人说了,您今日必须要在吉时进门送礼,好好巴结巴结首富,不然回去就要...”
跪搓衣板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崇天奇就急得跺脚,“走走走!烦死了,进城!”
马夫这才欸了一声,赶马进城。
等到了楚臣的府邸门口,看着红门高墙,甚至还有貔貅震宅的门首石像,看起来比冲州官署还要气派,崇天奇的老脸就耷拉下来。
他一把关上马车的门,“打道回府!”
马夫吞了吞口水,只觉得差事难做,“可是夫人说了...”
崇天奇气得直拍车门,马车被拍的砰砰直向,“说什么说!今天本刺史说了回府就回府!不商量!”
马夫无奈,正想牵着缰绳转弯出城,谁知一道声音传来。
那人打着背手掂着脑袋,摇摇晃晃的走来。
“哟哟哟!这是谁啊,怎么带着这么多礼物,来楚大人的府邸啊!”
此人,不是崔必安还能是谁?
百姓们好奇的围了上来,露出探究的目光。
眼看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崇天奇一口牙都要咬碎了,只能挤出一丝笑容下了马车,“嘿嘿嘿,这不是崔老弟吗?好久不见,你之前升官儿了我都没来送礼,这不是就来了么?”
崔必安指着马车后的金银财宝,又指指自己,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
“哦,那这些是送我的呗!不是送给楚大人的呗?”
崇天奇敷衍的笑了笑,将他的手给拢了回来,尴尬的扣紧长靴内的脚趾,“啊这,主要是送给楚大人的啦!”
崔必安摇晃着福娃一般的笑容,“所以就没有送我的咯!”
崇天奇拳头捏紧,怒意憋成了笑,“这也不是...自然有给崔老弟的。”
崔必安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他,眼光落在他手腕上的饰品上,“我其他的物件也不要,就要崇大人你手上这串佛珠,不知行不行?”
他是个人精,崇天奇自个儿都随身带着的,必定价格不菲,他这一个小小的心愿,看在首富之城的面子上,崇天奇咬碎了牙都得给。
确实如他所料,这一个“小小要求”,崇天奇怎能不满足?
他将佛珠从的手腕上取下来,心里肉疼的都能滴出血,一字一顿的说道。
“这,佛珠,是我早年,在佛祖面前求得开光宝器,你拿着日后能挡灾。”
马夫震惊的看着那串佛珠落到崔必安手里,那一串佛珠他家老爷可宝贝死了,天天拿着卜卦算命,如今竟然给了一个小小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