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也没胆挑衅,只敢乖乖缩在床榻上不敢造次,他未曾想仅此一日自己便从老虎变成了猴子。
明日他必要看看是哪个官兵,将楚臣这个刺头儿划到了十四营!给他带来不小的麻烦。
翌日一早练兵场,楚臣身着青瓦甲衣,头戴红丹盔,就着较好的身形和气势,在人群中十分扎眼。
十四营的弟兄们都跟在他身后,崇拜的望着他,自从有楚臣在,整个十四营都安宁了不少,而刘胜只敢乖乖的跟在营连之后,埋着脑袋夹着尾巴做人。
其余十三营都被这一幕震惊,军营里谁不晓得刘胜仗势欺人,十四营的人被他压得都抬不起头!今日居然雄赳赳气昂昂的跟在楚臣身后?简直匪夷所思!
且还听闻楚臣是戴罪之身,更无底细和后台,竟然能压制得了刘胜,这可不是常人能做到的。
十四营的营长营笑天见到此幕,也不禁对楚臣高看了一眼,对他的兴趣油然而生。
刘胜欺辱同营兵的事情他心知肚明,但碍于刘胜父亲官职高于他,他也不敢随意招惹,只能正义只要你闭一只眼。
昨日他便听闻,一个名叫楚臣的戴罪之人来了十四营,本以为是个刺头,未曾想竟压制住了刘胜这小子,还能深得军心,此人的手段不小啊。
他一步步走到楚臣面前,道,“你便是楚臣?”
楚臣点头,不急不惧的盯着他,“是。”
着一双平如秋潭的眼眸,竟惊住了营笑天,他可从未见过,二十出头的青年郎有这般气度的,着一双包含风霜却坚毅的眼,应该出现在五六十岁的老将身上,怎会在一个代罪之身身上?
他倒抽了一口凉气,稳住心神,眉头皱紧,拿出全身的气势瞪着他,“既然来了军营,便能收起你的锐气,戴罪之身,要知道自己的本分!”
楚臣眉头一蹙,不卑不亢,“您放心,军营的规矩我知晓!”
如此轻飘飘的一句,并未失礼亦并未反驳,反倒是极其笃定坚韧,竟让营笑天都惊到了。
他收回眼神,打着背手绕过楚臣,但等绕了一圈后才惊觉自己手心冒出了冷汗,一个楚臣,一个戴罪之身,一个新兵蛋子,怎会让他心里惊悸的!
他站在兵队首位道,“两日后,倭寇入侵,咱们不论是新来的还是旧来的,都要上战场!这几日,你们要好好练兵招式,不然就会死在战场上!”
“且我这边得到消息,侧统领受重伤,军营内所有官兵都要参与擂台赛,角逐出的魁首将成为代领副将。”他目光一扫所有人,自知此话说出口也是空谈。
先不说军官们体质矫健,有多年的作战经验,都是手段毒辣的佼佼者。
整座军营,老将军李成伟不参对战之外,其余官兵都死死的盯着副将的位置,心心念念想的都是那个位置。
让手底下的兵蛋子参与擂台,本就是走个过场,磨练一下他们的作战经验罢了,至于副将的位置,他这个营长心里都没个底,更别谈手底下这些臭小子。
若他手底下都出了个副将,那他这个营长怕是吃干饭的了。
他呵斥练兵,随便让兵马摆弄阵型,都发觉能挑出错来,唯独楚臣仿佛无师自通,甚至不需学习,仿佛这些本事都刻在他的骨血之中,如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其实这般说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