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他自己说的话干嘛来问他啊？

“什么时候的事？”

南慕尧越发确定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他的记忆力，根本不可能会忘。

“就在百里姑娘入天牢的那天上午。”

夜九一直奇怪，那天上午，南慕尧还说了那么多煽情的话，怎么下午就把百里玉打入了天牢？

曾经有那么一刻，夜九都觉得南慕尧是用情至深，到最后，他也只认为皇宫套路深而已。

“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把你记得的，从早到晚，一字不漏的给朕说清楚，一点细节都不可错过。”

“是，臣遵命。”

夜九仔细思考了一翻，对着南慕尧娓娓道来，一个眼神，一个表情都没有遗漏。

“那天早上，皇上去了凝阳宫，先是给百里姑娘描绘了眉毛，又帮百里姑娘梳了头发，并对百里姑娘说过去错的太多，余下的一生只想给她一个人，想陪着她一起闲云野鹤，做她喜欢的事，看她喜欢的风景……”

夜九说了很久，那天的事记忆犹新，不过个把月，什么都还没忘，他说完后，南慕尧皱起了眉头。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你进入御书房之时，只见到蓉贵妃趴在朕身上，朕并没有动，也没有对你说话？”

“是这样的。”

当时夜九只知道非礼勿视，现在想想，不对啊。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当时的他不可能不说话，夜九也一定会受罚。

可是没有，是不是说明，其实当时的他应该是昏迷的？

而所有的事情，就在那个时间段发生的？

但到底是什么事？难道爱一个人，也会有假吗？南诗迎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他喜欢的人，真的是她吗？

“夜九，你这段时间不用跟着朕了，去鬼兵营监督鬼兵的训练情况，一定不可松懈，朕估计，大婚当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不懂的多跟巫师的弟子请教一下，把巫师调回来，严密监视蓉贵妃，切记，不可伤害她，另外，监视叶天的人，也撤回来吧，那边不用管了。”

叶天简直是深谋远虑，谨小慎微，盯了这么久，浪费财力人力，什么都查不到。

“是。”夜九领命退下，御书房窗外的大树上，一只小鸟叽叽喳喳的飞走了，没有人看见它长长的喙上，那诡异的弧度，否则一定会被吓到魂飞魄散。

南慕尧坐在御书房看奏折，极其入神，就连赵公公端着热茶进来他都没有发现。

赵公公端着茶走近，本想劝皇上注意龙体，要多休息，却在看向案几的时候轻咳了一声，提醒南慕尧道：“皇上，奏折拿反了。”

南慕尧听见赵无的声音清醒过来，看了一眼手中的奏折，果然是拿反了。

他心乱如麻，根本就一个字都看不下去，诗迎诗迎，她到底做了什么？他已经很爱她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希望，不是她。

与此同时，晴蓉宫的荷塘边，百里玉和南诗迎正漫步在小桥流水的假山亭里。

她对南诗迎的感情，都是南玉雪那无形的记忆留给她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们之间那微薄的姐妹亲情，甚至还不如自己养的一条狗了。

“找我来，什么事？”

百里玉冷冰冰的开口，她想，她们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

“听说皇上早上去你那里了。”

他已经开始变了，她感觉到了，究竟什么样的感情，才能在她的控情蛊之下，依然忘不掉那个人呢？

“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