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二堂。
李唐打量着那名商贾,只见此人三十多岁的年纪,身高消瘦、目光有神,更为难得的是,此人虽然是商贾,但是身上却有着一股书生气。
“不知如何称呼?本县看你也是大家之人,想要入股肥皂工坊,你能做主吗?”
“小人名叫张义楚,家里在昌化县时代经商,到小人这一代已经是第四代了。如今家父早逝,家里的生意便由小人打理,所以张家的事情,小人完全可以做主。”
李唐又问道:“你读过书?”
“小人兄弟三人,二弟张义鲁、三地张义秦,从小就由家父聘请的先生教授读书,只是小人与三弟都不是读书的料,所以小人继承家业继续经商,三弟则在家中舞枪弄棒,只有二弟张义鲁还在读书,不过也只是闭门做学问,商人世家是没有功名路的。”
虽然如今大明已经日渐没落,商人已经可以身穿绫罗绸缎,不必再像明初的时候那样,只能身穿麻布衣服,可是商贾想要从政考科举,依然是天方夜谭,顶多就是与官吏勾结一起明里暗里做生意,以此来攀附权势罢了。
此时李唐心中暗道:“这个张家似乎也有些名气,听柳子铭说起过。而且张家在昌化县算是实力比较大的商贾。”
不过李唐一向对明末的商贾没有什么好感,明末的商贾为了敛财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里通外国、官商勾结、欺压百姓,可以说就是明末商贾的直观描写。
眼前的张义楚虽然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样子,李唐心中照样加了一层防备,于是说道:“入股肥皂工坊是不可能的,本县虽然有分股的计划,但也只是针对士绅而言。至于商贾的话,倒是可以负责肥皂的具体销售事宜。”
是的,李唐准备将昌化县的士绅拉进来,虽然对于这些士绅,李唐心中也没有多少好感,不过士绅都是有田亩房产在的,拉他们入股不但可以增加自己手中的财力,将更多的人绑在自己的利益战车上,一旦那些士绅有个风吹草动,李唐便可以直接拿人抄家,毕竟士绅基本是被土地拴住的。
张义楚闻言面露喜色,虽然想要出钱投效被李唐拒绝了,可是分销肥皂也是个肥差,于是抱拳说道:“小人谢太爷提携!”
李唐笑着说道:“这样,本县准备过两日召集县内的一些士绅和商贾议事,张家主如果方便,就帮本县召集一些有实力的商贾参与好了。”
张义楚急忙躬着身子再次抱拳:“太爷吩咐,小人一定照办。”
“此外肥皂工坊刚刚运转,太爷也一定手紧,明日小人派人送来一些钱财,权当小人的孝敬,还请太爷不要推辞!”
李唐笑着说道:“难得你有这个孝心,那本县就不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第二天早上,城内的肥皂门面依然排着大队,县衙门口售卖精品肥皂的摊子前,也是聚集了不少人。
忽然,一辆马车停在县衙门口,后面还跟着几个家丁,周围的人群纷纷投来目光,并且议论了起来。
“这是张家的马车?看来张家人攀上县太爷的大腿了!”
“是啊,张家人可是人精,那三兄弟能文能武能赚钱,就是家底不是太好,前些年才填上了他们父亲留下的窟窿。”
“这下好了,张家人算是找到靠山了!”
这边,一个身材魁梧的二十多岁年轻人下了马车,招呼几个家丁抬下一个木箱子。
“呵呵,小人是张家的,张义秦,奉家兄之命,给太爷送东西的。”
门口的衙役看了看张义秦递过来的拜帖,这时典史马川走了出来,问道:“可是张家来人?”
“正是,小人张义秦,拜见四衙!”
“嗯。”
马川说道:“跟我进来吧。”
“谢大人!”
片刻后到了二堂,张义秦跪拜说道:“小人张义秦,拜见太爷!奉家兄之命,今日特为太爷贡献白银一千五百两,请太爷笑纳。”
李唐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张义秦,问道:“听张义楚说,你武艺不错?”
“小人懂些三脚猫的拳脚,平日里在家中与家丁为伴,常被家兄斥责不务正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