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大手一挥,一股强大劲道扑面而来。我不闪不躲,双手挥剑,向那股劲道劈去,一种衣服撕裂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持续了一会儿后消失。随着那种声音消失的还有我两侧手臂的衣服。我的虎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低头看见手掌处有血如蚯蚓一般向下爬去,然后断开,一点一滴地落到地上。
何文广嘿嘿冷笑,说:年轻人果然有勇气有魄力,敢硬生生接下我的一剑,很好,要不要再来接一次?
我说:可以的话,还是算了,毕竟是玩命的事情。
他说:那不行,我现在脱光了衣服,你以为我很好受啊,今天有点冷了,要是不杀了你,我就享受不了某种快乐,我岂不是白冷了?这一回我用上七成的功力,你看着办吧。
他一运功,右手五个指尖都冒着微弱的蓝光。我凝神戒备,随时根据他的攻击方向躲避,我不可能接得下他的这一次攻击。可是他停住了。因为马蹄声又响起,这一回是两匹马冲了过来,两个人双双跃下马。
其中一个人蹦跳着冲到我面前规矩地站定,低下头说:哥!
我喘着气看他,身穿紧身的战士服,头上却戴着一顶文官的帽子,帽子下是一张孩子的面孔,天真稚气。
我说:你是我弟弟?
他说:哥,你怎么了,我当然是你弟弟。
突然他拉起我的手,紧张地说:哥,你受伤了?你的手在流血。伍叔,快找东西给我哥包扎伤口,疼死了。
弟弟正在包扎我的手,我从弟弟的肩膀看过去,何文广看我们的眼神非常怪异,手指处的蓝光却没有丝毫的减退。
我说:弟弟,同你商量一件事情。你快离开这里,行吗?
弟弟说:为什么?我有好几个月没见哥了,一会儿咱们去打猎吧。我今天到白云山来打兔子。听说这里的兔子特别蠢,远远看到一只兔子,就射去一箭,打歪一点没关系,它自己会用身体去撞你的箭,然后被你的箭穿透。
我惊讶地说:有这种兔子吗?
弟弟说:不知道,我听说的,因为我刚刚上山。伍叔告诉我,他好像看到哥了,我让他来确认一下,他回去说真的是哥在这里,我就来了,还没去打呢。
我说:你还是自己去打吧,我现在同人决斗呢。
弟弟说:哥,你是不是打不过那老头子?你衣衫不整,手掌还伤了。咦,他精神有问题吧?是一个暴露狂哦。
我说:你现在才注意他呀?你别看他精神有问题,又很老了,他武功是高深莫测的。你看到我身后的那人没有?就是被他远远的用无形剑气拦腰切断的。
弟弟往我身后看,看到那个分成两截的樵夫,他说:哥,那个樵夫真的是不穿衣服的家伙杀的?
我说:嗯。
弟弟说:好啊,在我的地盘上公然杀害平民。朝廷律令,杀人者死,这是杀人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