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愕然地说:那么厉害?
他说:这同厉害没有关系,是人都能给装回去,只是人死了而已。
然后他强调地说:你真的有心病,不信剖出来看看是不是我错了。
掌柜微笑着插口对大夫说:其实,你病得比较重。
医生奇怪地说:我没病啊?
掌柜说:一会儿就病了。
接着两个伙计提着木棒进来,对着医生就是一阵暴打。
掌柜说:叫你胡说八道。
小兰走后的第二天晚上,我在酒楼的屋顶看天上的月亮,想起几天前伏击野狗的夜晚,小兰跟我说起的那两句诗,突然明白那天晚上小兰已经想同我说她要回江南的事情。可是她最后没有说出来。然后我还在梦乡里她就踏上了回江南的路。掌柜告诉我,江南那边可能出现一些事情,她急着回去协助处理。几天后,一个侍卫带回头一张纸条。小兰说不辞而别是因为担心自己同我告别的时候会哭,她不想再让属下看到她哭。她要哭也只哭给我看。
其实她要是告诉我,我一定陪着她上江南。尽管我跟她说过很想回家看看,因为不久就过年了。我犯了每逢佳节便思亲的惯性情感。听说这种惯性情感根植在每一个人的意识深处。往年我没犯,今年却不知道为什么犯了。
我突然觉得很心疼,小兰稚嫩的肩膀上,有沉重得让我想象不出来的担子。
半个月后,我打算回家。回家之前,顺便到李三的住处看看。他早就邀请我去他的住处了,可是我一直呆在太白酒楼代替小兰监督太白酒楼实行她那个创意的事情,没时间上门拜访李三。
我们骑两匹马,李三引着我出城而去。我很奇怪为什么不去衙门,李三说衙门那边是办公的地方,他有一间莲花山庄在城外十里。
我们出城后策马奔驰,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我们停在一座山庄门前。山庄不大,有矮矮的围墙,里面有几座房子,还种了一些花草,围墙两侧是农户。
李三说到了。马一停住,大门里面走出来两个仆人,道一声:老爷回来了?
然后那两个仆人把我们的马牵到院子的马厩里。
我说:你家还不错。
李三说:哪里及得上杨兄弟,只要杨兄弟高兴,这样的庄子,你的女人张开嘴巴,马上有一百几十间。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埋剑山庄少主竟然对你情有独钟,真不知道是你哪一座祖坟上冒青烟了。
我眉头一皱,心里觉得不太舒坦。
李三马上说:杨兄弟不要见怪,我说话一向很直,我是眼红呢。
我们在院子的一张石桌旁边坐下,不一会儿石桌上摆满了酒菜。
李三给我倒满一杯酒,说:一会儿给你介绍一位江湖上有名的朋友。
话音刚落,院门外来了一个左摇右摆的青年男子。男子腰间佩剑,脸色通红,醉熏熏的样子。李三起身招呼,把他引到石桌旁来,和我对面坐下,给他摆上一个小杯。他旁若无人地自斟自饮开来。
李三说:这位就是我要介绍给你认识的西南名剑一枝花海波兄弟,他的剑法施展开来就像一枝被美女拈在手里舞动的花。
我说:看起来他的心情相当糟糕。
李三说:心情确实不好,都沉浸在醉乡里一个月了,天天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