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仰头喊了一嗓子,率先掉头回去,放倒一个护卫,再回来之时,拐过一个亭子,发现又回到那块空地处了,不远处,几个人围护着王老学使在包扎伤口。
张语眼前一亮,道:“哮天,我来吸引他的护卫,你再给他一下子!”
“汪!汪!主人兄弟,我到侧翼!”
张语一愣,连侧翼迂回都用出来了,他么的,聪明成这样子,做主人的,压力有几座山那样大啊!
果然,哮天身形一偏,同张语分开了,闪电般突到左侧的回廊去,张语则径直冲向王老学使,追赶的人也登时分成两拨。
张语回头一看,又有种受伤的感觉,因为,他们似乎更加重视那条黑狗,七成的人追杀哮天,只剩三成的人追着自己,边追还边向前方的王老学使大喊:“老爷!老爷!小心!他们又来了!”
王老学使坐于地上,两个仆人正在给他临时处理伤口,六个护卫环绕在侧,听到呼喊,登时紧张起来,王老学使都快哭了。
他们看到张语握着锅盖,挥舞着一把腰刀,飞奔着冲过来,其中四名护卫立刻前出,准备拦截张语。
而王老学使此时在意的,是那条神出鬼没的狗在哪里?
然后就听到左侧一连串的呼喊:“注意!狗来了!狗来了!”
王老学使一听到狗来了,头皮就是一阵发麻,比让他听到鬼来了,更加悚然惊心,急忙去看。
只见三十余护卫,追着哮天出现在一侧,从方向上判断,只会从自己约五六丈的距离通过,看着不像是冲自己来的,倒是正面的张语,是直直冲向自己。
王老学使一看到张语竟敢直奔自己而来,眼中登时就冒出火光,今天晚上的惨状,就是拜他所赐,脸上被他打了一拳一巴掌,两边脚还被他的狗给咬了,一边还是断的,真是碎尸万段也解不了恨!
“谁把他当场打死!赏白银十万两!”
王老学使一声暴喝,严重扯动嘴角的伤口,痛得他呲牙咧嘴。
十万两白银?
这是多少啊?
众护卫全都如雷贯耳,听得清楚,心里想了一下究竟有多少,然后都不知道究竟是多少才是十万两,但是,他们倒是明确了一点,有了这十万两,全家打断腿都不用担忧了!
众人齐齐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追哮天的人群,有一大半转向,径直扑向张语的方向,而围护住王老学使的六名护卫,发现他们离张语很近了,而且张语还在扑过来,他们的机会更大。
所以毫不犹豫地大吼一声,全都离开王老学使扑了过去,十万两白银啊,而且十万两就在前面,十万两在冲过来!
当王老学使意识到,身边只剩下两个给他包扎伤口的杂役仆人,而这两个仆人手无寸铁之时,一下子大惊失色,大吼一声:“白痴!回来!”
“呜”
听到身边传来狗特有的低低咆哮之声,他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近乎本能地伸手去挡,正好将手臂伸到哮天的牙齿中。
哮天见王老学使身边的护卫,全都冲出去杀张语,立刻转向,迅雷不及掩耳就到他的身侧,低低咆哮两声,引他转过头来,一口咬向他的脖子,准备一击毙命。
但是被他手臂挡住了,松口再咬必然来不及,因为它的身后也有追兵,而且正在飞扑而至,所以只好尽力一咬。
只听到咔嚓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王老学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抽回手来之时,手臂处血流如注,已经变形了。
王老学使痛得又在地上打滚,追哮天的护卫恰恰赶到王老学使身边,呆呆地看着王老学使惨嚎,而哮天已经蹿出十余丈外,对着他们摇耸着臀部噗了一下子,又转过前爪来向他们竖中指。
是可忍孰不可忍,男子汉大丈夫,岂能被一只狗给如此鄙视?
这些护卫齐齐暴喝一声,举起武器,拔腿就要追上去。
“不追了!”王老学使大叫了一声,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良久才声嘶力竭地道:“留下来,保护我!”
他妈的哪里都痛,从来没见过这种人,自己不来,总是放狗来咬。
燕赤霞,那个你先人!
追哮天的十余个护卫,全都停了下来,将王老学使团团围护在中间,张语早就转了一个方向,带领着一群追杀他的人,转向东面而去。
“矢燕!”
一个护卫应声,王老学使强忍住疼痛,道:“到鸽房,将所有的信鸽放出去,向所有人求救。这个人,有机会逃跑,却不逃跑,事情不对!快!”
叫矢燕的护卫大惊,低头答应,迅速向着一侧的回廊跑去,很快的,王宅的东北角上,飞起几只白色的信鸽,它们腾到空中,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