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都别吵了。”他暴躁的道:“这事周檀你差人去办,朕只要结果。”他烦躁不已,心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着,让他整个人看上去都阴郁不已。
“太傅,贺州府已然失守,若是岭南再失守,你便提头来见。”他指着前面的太傅,冷冷的说完,甩了袖子便起身朝着内室走去,步履匆匆,急不可待的模样。
而此时的余苏杭带着林重伯已经到了羌州,这里是南靖唯一的净土,百姓安居乐业,自盛景司接手定王府以来,便自成一派。
“想不到司沉这孩子……有这造化啊。”祝先生望着琳琅满目的街道,看着百姓不急不缓的走在街头,脸上都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那种轻松自在,是他们一路走来,从未在任何一个地方的百姓身上看到的。
足以说明,定王府给了他们多大的安全感。
“他啊……一直都很聪明,就是太聪明了……当初可是连咱们都骗过去了。”林重伯嘴角噙着笑,幽幽的叹息道:“谁能想到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
余苏杭坐在一旁,没有接话,这里是他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是义父一直想要来的城池,可直到他死,都没有到羌州。
这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口,也是因为这,他才义无反顾的离开冥川谷来了羌州,替义父看看羌州,感受羌州。
“您还记得余先生吗?我记得他便是羌州人士。”祝先生皱着眉回忆道:“老太爷在的时候,可是连你都不想教的,有些本领只交给了他,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再也没有了他的消息。”
“他早就离开人世了,在迦迩皇宫坍塌的那一刻,与迦迩的宝藏一起,长埋地下了。”林重伯语气平淡,像在说着与他无关的故事,仿佛故事里的人与他并未什么感情。
“灏鸣他……”祝先生大惊,嗫嗫道,哽咽不已:“怎么会……”
“没什么不会,他这个人啊,痴迷奇门遁甲,那迦迩的国库是一个巨大的阵法,穷其一生都在研究的,不过是提前起阵,遭了反噬罢了。”林重伯语气淡淡,并无悲伤的情绪,只平静的叙述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我们这种人,倒反天罡必然是不得好下场的。”
余苏杭却是竖起耳朵,听见了全部内容,这个余灏鸣,不正是自己的义父的名字吗?他确实算得一手好卦,只是死的突然,七窍流血而亡,死在了那样一个破房子里。
当时他还小,不懂为什么他那么好的人,却没有落得好下场?后来渐渐长大了,看多了人情世故,便也懂得了,如今听着他们这般谈论,只觉着恍惚,那些短暂又温馨的日子似乎还在昨天。
“先生……”祝先生惊。
“不必难过,这是我们的宿命,不仅是我,他亦是,从选择的那一刻起,便已接受了最坏的结果。”林重伯平静的道。
几人没有第一时间去定王府,反而在定王府不远处拐角的酒楼住了下来,那定王府占地广,大门口处没有任何酒楼商铺,铺着青石板,门口守了四个侍卫。
街头偶尔有官差巡视,余苏杭在楼上透过窗户看了一个时辰,那官差从楼下经过了两次。
这治安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