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致翊走走停停了一月有余,
那白须老逼登也断断续续的跟了一月,
此人倒真是极富耐心,或者说谨慎过头了?
夏致翊如今一个凡人他都只敢遥遥地吊在后边,全程敛息术不断。
踏着积霜走在这平野,一片白茫中只几树守卫,眺望着覆冰长河向着远方奔腾。
随着脚步落下,细雪被压实的吱喳声随着冬日寒风飘荡在这无人的旷野。
夏致翊的心情不由得又明媚几分,他穿越之前就独爱雪景。
‘好风光!合该为这如絮银装之上添上几笔朱色傲梅!’
行至一道结着薄冰的河流旁,夏致翊站定,双手负于身后。
“道友观这雪景如何?”
身旁雪地突兀出现两只足印,一道虚幻身影渐渐凝实。
该死的修仙界敛息术!
就在身旁了精神力竟都未示警!
“好景!好雪!好修士!”慈眉善目的白发白须老者出现,面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好!好风光!好!这便是道友选的埋骨之地?好!好!”
面上忽又一变,
白须老逼登突然暴起!
鼓涨的庞大灵力掀动了地上雪花,仿佛这河边瞬息间就下起了暴雪!
一只虚幻的青绿色大手一瞬就将夏致翊攥住!
毫无反应时间!
趁他病!要他命!
白须道人常年在外门奔波,深知这些散修个个狡诈多端。
如今夺了这副身躯一身实力十成得去了九成九,莫说是筑基,就是个……
算了,金丹得逃。
但金丹可挤不进这凡人肉身,筑基若是魂强都须得先布下手段。
绝对的实力压制下不须多言,就是有计,擒下再说!
白须老逼登面容阴鸷,一手虚握;
攥着夏致翊的灵力巨手一点点的收紧,握的夏致翊浑身上下筋骨错乱,噼啪之声作响!
但他到底没有直接击杀夏致翊,只一双老眼直勾勾的盯着,一点点的折磨着对方。
夏致翊被大手握的心里疼得直骂娘,面容上却是古井无波,一副风淡云清的表情。
“我之肉身同一应家当,尽在这河道某处之下;”
那人身形被大手握的扭曲,却反倒轻笑了一声出来:
“就是不知道道友,有没有那个胆子去取了。”
白须老登手上不松,激发神识又细细的在河道中扫了一圈。
来时他提防着埋伏,沿着四周已是查探过一次,但一无所获;
筑基修士神识至多不过百丈,探得俞远,获取的信息就越粗略。
仍旧是一无所获。
但看得那人样子不似作假,白须心神一凝;
神识收缩化作一股在这河道中细细分辨起来;
忽略水下游鱼,神识模糊感应到一处人形。
握着夏致翊的大手略微一松,
突然放松的束缚让夏致翊浑身暴疼!
‘忍住!你可是拿玩具锤子揍过卡律布狄斯的男人!’
‘要微笑!夏阳!要微笑!’
谨守心神,白须道人将神识再次凝实,神识凝做一线,向着人形探去。
有淡淡的灵力感应传来,看样子应当是出窍颇久,灵力逸散的差不多了。
白须道人心下有所明悟,这散修是出窍太久,病急乱投医之下选中了自己做过手脚的这副肉身。
神识再前;
那肉身竟然本能有所感应,一掌向他抓来!
搅动河水一阵汹涌!
那是一具怎样的尸体啊,
九窍有邪异触手抽动;
周身有不详之感萦绕,刺得他神魂隐痛;
肤下喉腔时有起伏,有物匿于其中;
胸口处有一巨大的血肉凝痂,被几道触手缠绕束缚,河水冲刷不散;
是胸口数遭重创!而后有一巨剑穿心毙命!
‘不……其实就是捅的多了而且被画皮盖住了而已……’
筑基期炼体修士!且有不俗灵虫附身!
…………
白须道人换回慈眉善目的样子,露出和善的笑容,将夏致翊放下,心下暗自警惕;
“倒是不曾想到道友竟是个罕见的炼体之修,好毅力!好坚持!”
夏致翊没说话,只搓揉四肢关节,一点点的回正。
“只是如今道友境况也算不得好,”
这夏致翊果真是已修为尽失,毫无反抗之力!
“肉身又被毁坏成这般样子;”
但说不得有勾连心神的护身之宝携同神魂而走;
“不若道友同铁某做个交易如何?”
说话间白须道人将夏致翊腰间宗门发放储物袋摘下,抛至远处,装模作样的不去查看,好似真要与其商谈交易;
“只需奉上一身宝物灵材,铁某就不再计较道友夺我灵躯之怨;”
操!是你!
仙门招生部门的人这个吊样!我看这仙门是要走远了!
“更可自出秘法灵材温养道友神魂,”
储物袋无有印记,隐附在灵力中的神识一览无余;
其内竟尽皆杂物,难道真没有护身之宝?
不!也可能是更为珍惜的类本命之宝,敛于神魂之内!
散修狡诈,不可轻视!
“外门时有不愿受拘束的天资过人之修拜为杂役,届时道友也可挑选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