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蝶的加持下,我光明正大地走进去,随便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意抓起一块酥油点心吃,这就是幻蝶和隐形的最大区别,外界对我的观测,总是停留在震荡的叠加态之间,会议室里人人都看到我了,人人又都没看到我,甚至我刚坐下没一会,就有丫鬟殷勤地贴过来,为我倒茶点烟。
咽下嘴里的点心,我抽着烟,喝着茶,如同身处无人之境,从容而淡定地方目扫视在座的众人。
第一个看到的是鬼斗老祖,老头身穿一件葛麻色的褂子,佝偻着背坐在我斜对面,神色阴谲而狰狞,正跟主位上的少年汇报着什么。
“七公子,都怪我无能,昨晚没能杀掉那封十九,不过,我的确从这场试探性的攻击中,发掘到了一些信息。”
那七公子正是鬼斗的主子,封凌瑶,我细细打量她,这个29岁的女人看起来更像是某个桀骜的皇子,脸色白净,星眉剑目,唇红齿白,长相上乘,可眉宇间却透着阴阴的邪气。
特别是那两颗淡红色的眸子,其中蕴含着浓烈的戾气和怨恨。
和封十九一样,封凌瑶也具备着福生天初段的修为,会议室里除了她与鬼斗以外,其余人都是自在天,应该是她的智囊和贴身护卫,猫猫狗狗的,就不一一介绍了。
封凌瑶身穿一件淡金色的黄马褂,她并没有刻意留短发,而是像男人那样把长发简单地用发带扎起,她只是用玉带把凸起的胸勒平了,此刻,她正慵懒地靠在正位的虎皮大椅上,大腿上坐了个不怎么美丽的女子,女子身穿杏色连衣裙,将剥好的橘子喂到封凌瑶嘴里。
鬼斗继续道:“封十九修行的功法与冰有关,不过此女虽是福生天,手段却很稀松平常,道行也在我之下,我杀她,不难。”
封凌瑶吃着橘子,表情看上去十分慵懒,尽管刻意压低了嗓子,嗓音却带着明显的女声:
“找出她的影子了吗?”
鬼斗答道:“没有,当时出面保护她的,是一位极其美貌的白发少年,那少年手段不错,使用的是景德镇青瓷流派的传承,可惜道行实在低微,只是个小小非天。”
封凌瑶咽下嘴里的橘子,伸手抚摸腿上女子的曼妙腰肢,似笑非笑地看向鬼斗:“你还说人家?你不一样也是非天吗?你能伪装,人家就不能?”
鬼斗愣了愣,皱眉道:“公子的意思是?那个白发少年,是封十九的影子?”
“大概率是。”封凌瑶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除非十九妹和我玩阴的,故意把影子藏起来。”
那女子用黄铜打火机点着烟卷,吸了两口,递到封凌瑶嘴前,她一口咬住吸了起来:
“这个游戏听起来复杂,玩起来其实很简单,十九妹本人难对付吗?不,她从小在仙宫长大,十七年了,她从未离开仙宫一步,我这个妹妹啊,始终活在三位兄长和父王的保护溺爱中,成长路上,属实没经历过什么坎坷。”
“哪像我?我杀过的人,可比她吃过的米饭粒,还要多的多。”
封凌瑶的语调轻佻而随意,吞云吐雾,慢条斯理道:“父王虽宠爱她,却从没送过她任何法宝,那些东西你也知道,花钱是买不到的,我对十九妹掌握的术法神通,也都了如指掌,呵……只能说她的那些个小把戏,简直弱到可怜!”
鬼斗表示赞同:“我都不知道这些年,她是怎么活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