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欧阳薇好奇地看着,贴完对联,老姨又拿出一副画像。
画里,是一条漆黑色的河,天地间的景物非常模糊,河边很远的位置,站着个黑衣女子,垂着长发,歪斜地伫立在那。
她与画的背景融为一体,需要很仔细才能瞧见。
贴上画像,摆好骨灰罐,香堂就算布置好了。
老姨招呼我进屋:“孩子,来给老仙上炷香,让老仙好好瞧瞧你!”
我走过去,跪在蒲团上,面对画像,恭恭敬敬地上香,磕头。
老姨看的满心欢喜,示意我起来,又让欧阳薇过来。
等欧阳薇也磕完头,上完香了,老姨走上前,翻开我眼皮子看了看,询问我跟史细妹斗法的过程。
老姨和奶奶是过命的交情,当了一辈子姐妹,我自然不必隐瞒什么,把那天斗法的全部画面,以及我运用黑相术,千尸眼,大狐狸观想法的经过,都告诉了她。
老姨听完,点着头:“这两种法门,有个最大的弊端,就是对阴气的消耗太大!”
她瞧向我身旁的欧阳薇:“光靠这水嫩的小烟魂来供给,是远远不够的。”
欧阳薇不乐意了:“奶奶都说了,我不是烟魂。”
老姨没搭理她,继续对我道:“刚才老仙给我递话了,老仙说,你这孩子懂事,看着顺眼,让我送你这个。”
说着,老姨从口袋里摸出个黑色的小玉牌。
我连声道谢,接过玉牌仔细打量,这玉牌和麻将牌差不多大小,薄,通体漆黑,摸着凉丝丝的,跟摸一块冰似的。
玉牌散发着女性身上,好闻的幽香。
见我把玉牌戴到脖子上,老姨点着头:“这是老仙当年在世时,贴身戴过的物件,你戴着它,下次和人斗法时,就不用再担心阴气掉链子了!”
目前,我视力的开启,完全依赖千尸眼,这玩意就跟手电筒的原理类似,断了阴气,就等于断了电,我就看不见了。
平时在家,断就断了,无所谓。
可万一在斗法进行到一半时断电,那后果,我是不敢想象的。
这块玉牌,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至宝!
欧阳薇也好奇地打量着那块玉牌。
见我满脸喜悦,老姨收起笑容道:“三坡,你别高兴的太早!”
“你修炼的这个黑相术,是个啥来头?老姨不知道,它对你是造化,还是劫?现在也还不好说。”
“但这玩意,太依赖阴气了,你一个活人,20多岁的小伙子,阳气正重的年纪,你身体里突然冲进来这么多阴气,是很不好的。”
老姨坐在床上抽烟:“寻常人沾染到阴气,会影响到气运,阳寿,这个我倒不担心,你好歹也算有那么一丁半点的道行,自有办法化解。”
“我最担心的是,这阴气太多了,会引来不干净的东西,把你当成它们的同类……”
老姨说的已经很含蓄了,我精通风水,自然也知道阴气的弊端。
别的倒没啥,主要是有些喜食阴气的死物,这些游荡在人间的阴森玩意,是看不到活人的,只能看到阴气。
这也是为啥大多数死物,喜欢聚集在医院,坟地和凶宅等场所的原因。
因为这些地方阴气重。
而我身上的阴气,浓度如果超过了一个阈值,我在这些不干净东西的眼里,就成了黑夜中的灯塔,成了《三体》中暴露坐标的地球。
它们必会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