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子,都要走了,也不知道来见见你二叔我,还要我亲自上门见你!”华珏轻笑一声,华韺要走,他直到今日才知道。
“呵呵。”华韺默默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算了,我也不是来问罪的,坐下说吧。”华珏指指石椅道。
两人坐在石椅上后,华珏收起了笑容。
“韺儿,外面的世界不是你想得这般简单,你真的想好了吗?”华珏其实是不希望华韺出去的,夏国民风剽悍,他不希望华韺出现意外!
“二叔,我知道,但我总有一天都会经历这些的,早一些经历,更好。”华韺一直都很坚定,他从未动摇过。
“那你也不必一人这样出去乱闯,你要历练,大可以去军中,去西境,岂不是更好!”华珏建议着,他宁愿华韺去边关,也不愿意华韺单独出去。
“边关,我会去,但不是现在,去了那里,都知道我是陈千牛的弟子,我还怎么历练?”早在两年前,陈千牛就被老国主派往西境边关,长期守关,乌目人经过三十多年的蛰伏,又开始不老实起来了。
“不好吗?去陈千牛那里,你可以学到更多的东西。”华珏反问道。
“二叔,你知道,我志不在此。”跟着陈千牛学了四年的兵法,华韺学到的东西并不算很多,陈千牛给他的评价也是资质很普通的人,没有成为大将的潜力。
华珏微微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华韺一直都很有主见,说得难听一些,就是一个倔脾气,旁人很难改变他。
“你啊,就跟你父亲一样都是犟脾气!”华珏摇摇头道。
父亲吗?华韺内心没有一丝波动,他的父亲就只有前一世的父亲,这一世,他并不在意,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华韺的沉默并没有出乎华珏的预料,他打开了锦盒,取出了锦盒里的玉佩。
“韺儿,这是姜无忧送你的玉佩。”
“姜无忧?大周的姜无忧?”华韺有些奇怪,他还记得那个代表大周和夏国签订盟约的人,但似乎他跟自己并没有什么接触,他没有理由会送自己玉佩。
“没错,就是他,他与你父亲是挚友,这玉佩也是之前你父亲送给他的,他现在转赠给了你。”华珏解释道。
华韺明白了,但他并没有伸出手去接,他现在更想知道的是,华珏为什么现在才给他。
“韺儿,你一定在奇怪,二叔我现在才把这东西给你吗?”作为最了解华韺的人之一,华珏很清楚,华韺沉默的原因。
华韺继续沉默着,华珏也当华韺默认了,便继续解释道:“韺儿,虽然你不说,但二叔知道,你心底肯定还恨着你父亲和母亲吧。”
父亲,母亲,华韺确实曾经想过他们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渴望有父母双亲,但也仅此而已,他有祖父,二叔这些关心他的亲人,就足够了。
“谈不上恨吧。”华韺回了一句,他确实不曾怨恨过,他能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华珏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有些事情,我本打算等你成年之后,再告诉你,现在,我想,你应该知道了。”
华珏的表情变了,有些伤感起来。
“韺儿,你知道,当年你的父亲被父王送去周都为质子的事吧。”
“我知道。”华韺点点头,这件事并不是什么秘密,整个夏国的人都很清楚!
华珏摇摇头,脸上似乎有些许不自然。
“世人都以为,父王把你父亲送到大周是因为他是当时王子中最无能的一个,就算是死也不足惜!”华珏突然有些哽咽,看着华韺愧疚的说道:“但又有谁知道,当年,我才是要被送到大周的人!”
什么!华韺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华珏。
“二叔,你!”
“呵呵,觉得不可思议吗?”华珏自嘲着笑了一声,“其实,我才是王子中最没有用的一个,你父亲,其实是最优秀的。”
“那,为什么?”突然知道这些隐秘,华韺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有太多的问题想要知道!
“很简单,你父亲亲自去恳求了国主,他愿意代替我去大周为质子,后来,你也知道了。”这就是华珏隐藏了二十多年的往事,这也是王族隐藏了多年的秘密。
难怪啊!华韺突然之间有些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华珏会如此照顾他,甚至比对亲子都还要好,恐怕是出于对自己父亲的愧疚吧,怪不得,老国主会时常盯着他这张脸,露出那种追忆,后悔的表情!
见着华韺沉默了,华珏拍了拍华韺的肩膀,“韺儿,你不会怪二叔一直瞒着你这些吧。”
“不会!”华韺很肯定的回答道:“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二叔,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的。”华韺还记得,华珏这些年对他的照顾,没有华珏,他做不到很多的事。
华珏欣慰的点点头,随即又是开口道:“陈千牛是你父亲一手提拔上来的人,所以,只有把你放在他的身边,我才能彻底放心。”
华珏又是说出了一个秘密,他曾经告诉华韺,陈千牛是可以让他信任的人,原因就在这里,他的父亲对陈千牛有知遇之恩!
华韺也想起了很多,怪不得陈千牛也会对他露出那种追忆的表情,原来一切都是他那个早已消失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