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得益于天族那些条条框框的天规,使的天族人来了凡间便有几多不便。
他笑道:“太子妃倒是不必忧心这些,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国师终是带着冷笑离开了,卿潇却是更为焦灼,方才听国师之言,显然是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胸有成竹,那她该怎么办?该做些什么去挽救这个看似已经挽回不了的败局。
难怪之前还待安平王府极好的皇帝,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夺去卿言隐手中的兵权,会忽然向安平王府发难,想来是因为皇帝与西凉国师达成了约定,西凉国师应下皇帝,合力击垮安平王府,让皇帝这个皇位坐的高枕无忧。
卿潇和亲西凉,也是这计谋中的一部分,借卿潇牵制住卿言隐与安平王,叫他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如今国师将自己绑来这里,又设计自家父王令他也来了江裕,便是想在江裕将安平王府几人一网打尽。
若卿潇不曾猜错,怕是卿安迟与冯水澜也已经不在江南,不是被带回了安城便是被引导着来了这里。
只是皇帝究竟答应了西凉国师什么?竟可以令皇帝这样放心的将自己的国门交给一个他国国师,难道就不怕西凉国师会举兵攻打大楚,届时失了安平王府的这层保障,缺了卿言隐这位将门统帅,大楚不应更加危在旦夕吗?
如此顾此失彼的计策,实在不像卿潇的亲伯父,大楚皇帝的作为!
但这其中还有个变数,那便是宣尘,若因宣尘之力,这场战打赢了,到那时卿言隐班师回朝,那么大楚皇帝也定然再会想计谋除去安平王府。
反正皇帝的用意也已经路人皆知,保不齐他会抛开一切与自家父王斗个鱼死网破。虽想不通为何皇帝定是要覆了安平王府,但卿潇觉得每个人都立场不同,观念自然也不同,她亦无法改变些什么。
只能是坚定自己,保全自己。
第七日上,宣尘醒来了,虽是身子尚有些虚弱,但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也是在这一天,辰慕与素雪带着西凉太子云深,几日里奔波也来了江裕。
那日国师将辰慕与云深用捆妖绳捆了,又带走了卿潇后,玄天用他那把剑砍了整整两个时辰,却见那绳子异常牢固,如何费劲去砍也砍不断。
他扔了自己的剑,正准备用云深的佩剑来试试。
辰慕喊住了他,“请慢!”
“你去将素雪姑娘叫来,她能砍断。”
素雪将辰慕与云深救出来后,却听见西凉城大乱的消息,二皇子云逸拥兵逼宫,云深召集太子府暗卫与之抗衡,却不料那些军士,刀枪不入。
幸得辰慕与素雪二人杀了条血路出来,救走了云深。
西凉城内乱如麻絮,辰慕再三思量,认为如今只能是带着云深前来江裕寻他师叔祖,便接连御扇两日,来了江裕关。
辰慕向宣尘请罪,说卿潇被国师带走了。
正在用膳的宣尘听闻这消息,被卿言隐亲手做的银耳莲子粥烫伤了嘴。
“你说什么?”
辰慕观察着宣尘的神情,战战兢兢的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他听。
却见宣尘的神情,真真切切的变了变,紧皱着眉头,目光紧锁着面前的银耳莲子粥,双手握拳,关节处微微泛白,可想而知,这时的宣尘是用了多少气力来忍住了没有掀桌子!
正是自己被天雷所伤,昏迷不醒时,卿潇被西凉国师带着,不若他定是能通过他送卿潇的那朵马蹄莲,知道彼时卿潇的实况。
可偏偏,那时的他,昏迷不醒!
宣尘入世数万年,又是师承羲梵帝神,有些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但卿潇这一桩子事情却还是让他心生怒意。
他垂着眸,抿着唇,默了良久,咬牙切齿道:“现今这实况,当真是乱。”
确实是乱!
忽然想起辰慕之前问他招灵之法,他也未曾问过辰慕是要做什么,便又端起手中的银耳莲子粥,吃了一口,后又问道:“你之前问我招灵诀的事,可是发生了什么?”
辰慕如实答道:“也是那西凉国师,他似乎在大肆寻找中元鬼节那日出生的人。”
“为何?”
“摄魂,炼魂。”
宣尘皱眉道:“那国师,是什么人?”
彼时辰慕以为宣尘事物繁多,江裕又危险重重,便未将国师夺人魂魄一事说出来。
辰慕垂眸道:“是蜃族中人,修为似乎很高。”
话毕,辰慕只听“砰”地一声,宣尘将粥碗重重的摔在了桌上,目光清冷的盯着辰慕,“你说他是蜃族中人?”
辰慕低着头,不敢多说,只道了一句:“是。”
“他在寻中元节出生之人?”
“是。”
辰慕隐约觉得,这是一件比如今实况更加杂乱的事。
下一刻,便听宣尘微凉的话语自头顶传来,“倘若真是这样,那此事便关系到天族与妖族了啊!”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
辰慕大惊,“为何?”
“中元节乃人族鬼节,这日里九冥司鬼门大开,无数阴鬼将会离开九冥司来到人间,这日是人间阴气最重的一日,同样,便连这日初生的婴儿体内都带了几丝阴气。”
“而蜃妖一族,善于造梦,常有人入了蜃妖造的梦中便永世不得出来。蜃族中有门邪术,亦是禁术,则是在人间寻中元节出生的孩提,年轻女子与年轻男子各七七四十九名,取其九魂炼之,将魂魄中的至阴之气与魂魄的灵气融为一体,化成圣阴丹。”
辰慕满是震惊,同时亦很好学,他急忙问道:“圣阴丹?那是什么?”
“用了可以增加修为的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