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挑扇子的烆陌分心答他一句:“谁叫你只吃胡萝卜的,行了行了,这三把扇子你说那把好一些?”说着,他举着三把扇子问辰慕。
辰慕看了眼他,疑道:“这寒冬腊月的,你买什么扇子?”
烆陌道:“你手中倒好,有个什么东西拿着,我手空着总觉得怪怪的,心里不踏实。”
辰慕道:“那……那边右边这把画了彼岸花的!”
“难道这把画了桃花的不好看?”
“你觉得哪把好看?”
“我觉得这把画了忘忧草的要好看一些。”
“……”
才在扇摊那里选好了扇子,烆陌喊着口渴要去喝茶,两人便选了家人最少的坐了下来,吩咐小二提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来。
却见卿潇与卿安迟一同走了进来,见到他俩,微微诧异。抬步向着他二人走去。
烆陌与辰慕微微颔首,异口同声道:“二公子,卿潇郡主。”
卿安迟是认得烆陌的,晓得他是那日被自家妹妹带回来的公子,便向着烆陌做了个礼:“烆陌君。”但烆陌身旁的辰慕,他却是第一次见。
卿潇笑道:“这位是辰慕,那日哥哥醉酒就是他把你背回来的。”
卿安迟拱手道:“辰慕君。”
烆陌招呼两人一同入座,问过他二人要喝什么茶以后,又招呼来了小二,叫了壶铁观音。
烆陌望着卿安迟笑道:“这过了年,入了春,二公子的婚事怕也是要提上日程了吧?”
卿安迟点头道:“是了,便是正月初七。”
烆陌霎时哈哈大笑了起来,“那就要恭喜二公子了,介时莫要忘了来姻缘庙叫我们去喝喜酒啊。”
卿安迟略有些不好意思,“那是自然。”
卿潇瞅瞅卿安迟一眼,又看向辰慕,问道:“辰慕君,宣尘要何时回来?”
辰慕还未来得及接话,话头却被烆陌截了过去,只听烆陌将新买的折扇展开,颇为洒脱的扇上一扇,意味深长的问道:“你怎么三句话不到就提宣尘啊。”
辰慕也笑道:“郡主请放心,他这私事吧,挺难办的,是要些时候的,二公子的婚礼他怕是要错过了。”
卿潇一听,微红着脸瞪了烆陌一眼。
烆陌又意味深长看了她一眼,笑眼弯弯。
卿潇懒得再理他,便将头偏向一旁,正巧了看到从门外走进来的一位青衣公子,她仔细一瞧,复而拍拍她二哥的肩膀,讶然道:“哥哥,你看,那个是不是太子哥哥?”
卿安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不其然,那位青衣加身,手中拿了把青鞘宝剑的俊美公子,正是大楚太子卿正晗。
他的身后跟了一个白衣小生,卿安迟倒也认得,那是卿正晗身边的一个亲卫。
不经意间,卿正晗望见了卿安迟一桌,顿了一顿,随后便笑着向卿安迟他们走了过来。
只见太子殿下满脸堆着微笑,向着卿安迟道:“想不到安迟你和潇儿也在这里啊,真是巧。”
卿安迟站了起来,为卿正晗让了个位置,道:“殿下怎么出来了?”
卿正晗随即做了禁声的动作,坐下来,压低了声音说:“小点声,我这可是偷跑出来的,你这几天告假,可把我无聊死了。”
他又扫了一眼在座众人,失望道:“看来安迟你有客了,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辰慕与烆陌一听,自然知道这位太子所指的便是他二人,且听语气来看,似乎不是很愉悦。
堂堂太子偷跑出宫,人生地不熟的,别说去玩了,不迷路了便是万幸。且他能偷跑出来的机会实在太少,烆陌同情他,便起身道:“无碍,殿下与二公子慢聊,我与家中小弟这也要回去了,便先行告辞,见谅。”
卿正晗这才勉强的点点头,“那两位公子慢走。”
卿潇见机,偷偷跟了出去。
饶是和着烆陌与辰慕两个大男人四处闲逛,她也不想与这位太子哥哥一同闲逛,太无趣了。
卿潇快步追上了烆陌两人。
见着她,烆陌疑道:“你怎么跟着我们出来了?”
卿潇笑笑:“自然是和你们去玩啊,太子哥哥太无趣了,街头小吃他嫌脏,民间手艺他嫌糙。和他一起闲逛,我还不如回府学女红。”
烆陌与辰慕一听,齐声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辰慕才问道:“二公子似乎与那位太子殿下关系很不错?”
卿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是挺不错的,二哥六岁时便被选入东宫做太子侍读,那时太子哥哥也就六岁,两个人一同长大,就像是亲兄弟一样,关系极好,也挺信赖对方的。”
辰慕笑道:“这样啊。”
烆陌用扇子敲了敲卿潇的头,问:“你要去哪里玩?”
卿潇垂眸思虑了一番,带着贼兮兮的笑问道:“你们两个会飞吗?带我飞一回吧!”
烆陌撇她一眼,“你不是会轻功吗?”
卿潇嗤笑道:“轻功哪儿能和飞比,就在屋檐上跳来跳去而已,你们就说带不带吧!”
辰慕笑道:“带,当然带。但是要先找个没人的地方。”
说着他观望四周,可谓是人山人海,实在找不出一个没人的地方。
烆陌哼哼一笑,“作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你便将你的折扇在这里展开来,剩下的就交给我了。”说着他便施法,瞬时间,时间便静止了,整条街就像一幅画,每个人都像是被画入了画中一般。
辰慕见机,将自己的折扇施法变大了些,又捏了一道决,令它腾空而起,他纵身一跃,跃上了扇面。
卿潇一看,便也笑着施展轻功飞身站上了那把折扇。
待到烆陌也上来了以后,辰慕又施法若折扇向上升了起来,直至他们飞出来安城地界,大街的热闹才恢复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