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也站起身,用前额那丛头发下,一双闪闪发亮眼睛看着钱冬雨说:“我叫孟春,大二系的;我们做个朋友可以吗?”说着,把一只精致小巧的手向钱冬雨递过来。
“可以啊!”钱冬雨把手伸过去,在那只绵软的小手上轻轻的握了一下,撤回手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改天再和你聊。”说完,向孟春摆了摆手,朝食堂的门口走去。
钱冬雨离开食堂后没再回宿舍,径直走出学校的大门,坐上门口的公交车,又倒了一次车;来到了青城贸易总公司的大楼下。
青城贸易公司的大楼看上去十分的气派,不知内情的人看到这样一幢大楼,多半儿会觉得这是一家大公司,一家叫人仰慕的大公司,甚至期望自己也能够坐进这座大楼里上班,挣到一份不错的薪水。
钱冬雨仰面望着青城贸易公司的大楼,心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回事儿。他没有直接走进大楼,而是向左,沿街走了一段,拐进了路边的一家公厕。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已经化了妆;头上多了顶帽子,脸上多了一些斑痕,眼睛上架了副眼镜。
钱冬雨原路返回,走向大楼的门口。保安问钱冬雨要找谁,钱冬雨说:“你给谢老二通报一声,说老张有事找他”。
保安在门房里给谢老二打了个电话,接到回应,就让另一个保安带钱冬雨上楼。
谢老二接到保安电话时,正在办公室里间那张大床上躺着。每天这个时候,是谢老二的午睡时间。在谢老二的两边儿,一边儿躺了一个穿着内衣的女人,正陪着他睡觉。
夹在两个女人的中间睡觉,是谢老二的一个习惯,一个他自认为最好的习惯。
这习惯他过去没有,可是自从八年前发生那件叫他终身难忘的大事儿以后,他就开始有了这样的一个习惯。
那是一个月光微明的晚上。当时,谢老二正躺在一张床上睡觉。突然,被一声惊恐的女人的叫声惊醒了,睁眼一看,只见两个人正手举着明晃晃片刀向他的头上砍来。
情急之下,谢老二身子一滚,顺手操起旁边儿那个女人的身子向上架去,随着两声闷响,几声痛不欲生的女人的惨叫,那原本要落到谢老二头上的片刀,全砍在了那个女人的肩背上。
谢老二乘那两个人还没将刀从女人的身上拔出之际,双拳齐出,一拳一个击在那两个人影的脸上。
谢老二的拳头,一向名气就很响,这名气绝非浪得虚名,是他辛辛苦苦,一拳一拳打出来的,几乎每一拳都见过血。
平常被谢老二打上一拳,一般人都受不了;何况这是震怒之下的两拳。只听两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呼过后,扑扑几声,两个黑影全都跌倒在地,再也不动了。
谢老二开灯观看,一把片刀还镶嵌在女人的肩上,另一把已落到地上。鲜艳夺目的血花正从女人的肩背上汩汩淌下,染红了半个床铺。
谢老二火速将女人送往最近的医院包扎,幸亏抢救急时,女人脱离了危险,但肩背上却留下了两条半尺长的刀疤。从那以后,谢老二把这女人视若珍宝,百般宠爱。
两个躺在地上的黑衣人,是虎头帮的两个成员,每人的胳膊上都纹有一个特殊的虎头图案。
事后,谢老二后怕不已,总结这次脱险的经过,知道是全凭了睡在身边那女人的一声惊呼,才救了他这条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