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半开,一只优雅的风铃悬着,随檐下清风微微摇动,风铃声混合着雨声,有一种悄入心扉的靡靡之感。
窗这边有一简单书桌。几本灰蓝色线装书整整齐齐地摞着,像一整块粘牙的麦芽糖,缘是清风不识字,未敢乱翻书;书桌中心铺着的宣纸一角微微蜷起,像未化蝶的毛毛虫,纸上寥寥几个黑色的字,墨笔搁在笔架上,还未清洗;镇纸像缩小的醒木一样随意放着,砚台里的浓墨又有些凝结,精致的茶杯还冒着腾腾热气,朱红色的木椅上叠挂着一件白色的长衫,和它们的绒毛一般白。
书桌旁不远,是一个暖炉,另一侧还有专门烧茶温酒的地方,角落放着几个木头架子,上面有几盆小小的仙人球。
整个房间给兔的感觉就是,有钱人的低调,读书人的情趣。
两只兔子对视一眼,打算逃跑。
它们屏住呼吸走到窗那边,想要跳上书桌,并且这么做了。
只是身上肉太多,跳不动。
此时,许折带着一把短刀,一只瓷碗推开门进来了,脸上异常冷漠,像吃惯了兔子的大灰狼。
两只兔子浑身发软,娇喘连连,欲拒还休。
没有任何前戏,许折径直上前随手抓住一只,将它按在床上,用短刀割开了它的大动脉。
动脉里喷涌出的鲜血染红了床单与它白雪般干净的绒毛。
“不要挣扎,”许折满手血,阴森森的笑容中也似乎要渗出血来,“你们越挣扎,我会越兴奋的。”
兔兔脸都吓白了,一动不动,真可爱。
在血流趋于平缓时,许折拿出陶瓷碗接了满满一碗血液。
然后一饮而尽。
一阵暖流在极短的时间中充斥在了他的五脏六腑,灵兔血液中蕴藏的特殊灵气温和地滋养着他亏损的身躯。
每日一碗鲜血,再辅以蜀山修身养性的入门剑法,五六日之后,便可尝试破入炼血境。
以血养血,以肉炼肉,这种省时省力还对身体好的捷径,许折最喜欢了。
许折将嘴角溢出的血舔干,然后看向了墙角的兔子,这只兔子以后被他取名安安,床上被他弄到流干了血的叫做静静。
安安是姐姐,静静是妹妹,一对姐妹,挺不错的。
许折温柔的笑笑。
等她们习惯了放血的生活,许折差不多就开始吃它们的肉进行修炼了。
到时候随便给她们来个九浅一深还是什么梅花三弄的刀法,即便她们嘴上说着不要,身体也会变得诚实起来。
安安惊慌失措地蹬着小短腿,吱吱吱地叫着,脸上也吓出了皱纹,拼了命地摇着肉肉的小爪子,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许折将它关进笼子,嘴里塞上特制的小口球,便不再理会它,而后回去抱起椅子上的白衣,看着窗边的风铃,许久才坐下,提笔润墨写了些什么。
时光荏苒,七日后,这场秋雨在许折精确的计数下停了。
陈小青将衣物被子全部翻出来清洗晾晒一番,拍拍打打以去灰尘霉迹。
许折手里提着一壶酒、两本淘来的旧书,站在久违的太阳底下撑开双臂舒展了一下身子。
这七日他每日以兔子灵血为食,为了避免看上去过于血腥,特地将血调制成一种红色茶水,并取了个名字,红茶。
“走罢。”
“好的少爷。”
陈小青跟在他身后,忍不住又偷偷打量他,这几日许折的气色明显要比以前好了不少,就像这天一样,雨转阴再转晴。
倒是那两只本该活泼可爱的白兔整日怏怏不乐,好像被人吸了血,还不给饭吃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