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慕瑾辰的行事,铁血无情,还有些邪气乖张。
可是昭国上下,谁敢说个“不”字?
“臣中了算计,倒是娘娘来做我的解药……”慕瑾辰笑了一声,声音却陡然冷了下去,将“娘娘”二字咬的格外重。
苏倾月哭道低音哀求:“将军饶过我吧……”
仇人之女无辜,他慕家满门就不无辜吗?
慕瑾辰双手青筋暴起,五指张开,笼罩在苏倾月的脖子上,慢慢收紧,嘴角僵硬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饶?我饶了你,谁绕过了慕家!娘娘求点臣能做到的,比如,快点儿?”
若非他族人在他出征前最后的话都是求这江山平稳,让平民免受战火流离之苦……
脖颈间的大手带来窒息感笼罩着她,全身的战栗也让她无法思考,苏倾月的贝齿咬住了嘴唇,挣扎着拼命摇头。
就在她以为自己在劫难逃的时候,听到外面有人扬声说道:
“母后,儿臣来接您移驾……”门口不知何时,已是天色大亮,刚满十岁的新帝声音还有些稚嫩。
苏倾月全身都紧绷起来,明知来者不善,但心下还是希冀起来救赎,仔细倾听外面的动静。
可是因为纱帐和屏风的遮挡,什么都看不真切。
这种紧张,更是如实反应在苏倾月身体的每一个部位。
慕瑾辰吸了一口气,眸色都红了。
他俯身,轻轻含住了苏倾月的耳垂,手却在纤细的脖颈上越收越紧,嘴角的邪笑被月光映得忽明忽暗,声音莫名透着冷酷。
“娘娘,那昏君和你爹把你亲自送上我的床,不就是来赎罪的么,你以为外面的人能救得了你?”
这语气让苏倾月本能的恐惧。
“不是……”苏倾月压低声音否认,话音带着令人血脉偾张的娇媚。
她拼命摇头欲摆脱阎王降临的感觉,抬手想将身上的人推开,可是全身酸软没有力气。
慕瑾辰语气都是嘲弄、怀疑和恨意:“不是?我来这侧殿,无任何人阻挡。强辱太后,我最多毁点儿名声,若有人发现,娘娘倒是必死无疑……”
苏倾月柔弱的身躯一僵,心里发酸,她新婚夜委身他人,以太后之身侍奉权臣,若人知晓,偷生的最后,死的会更惨。
她情不自禁的想着,若是自己从未被宁国公府找到,生活会不会悠然一些。
反正,亲生父母金尊玉贵养大的假千金,才是他们的骄傲,世家贵女的典范。
在‘妹妹’面前,她永远灰头土脸,如同一个跳梁小丑,被衬托的一无是处,得不到一丝喜爱和夸赞。
苏倾月的全身,不知道第几次颤栗了起来,最后似是放弃了生存意志,朱唇微张,目光空洞看着外面的方向。
这一晚,被算计的,不仅是慕瑾辰,还有她自己……
“娘娘,”慕瑾辰嘴角扯动,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想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老实受着!”
说罢,身下动作更凶狠了一些。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了,苏倾月想到养父母,求生欲猛然被唤醒,“啊!你先躲起来……”
她心中恐惧达到了极点,却见身上之人毫无动作,不由得抓紧身侧的被子,颤抖出声:“求你……”
慕瑾辰听出了她声音里带着绝望的哀求,冷凝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扯过一旁的衾被,将两人一起盖在了下面。
苏倾月挣扎的动作一顿,抬眸看着他,这不是躲藏,是欲盖拟彰的调戏。
她眼里的震惊、哀求、闪躲和恐惧,形成了一道旋涡,又凝上一层水雾,越来越幽冷绝望,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然后张口,用力咬住了慕瑾辰的肩膀,滚烫的眼泪落下。
她命如蝼蚁,这点微弱伤害,是死前唯一能带走的陪葬。
许是久未得到回应,门被轻轻推开。
苏倾月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宫女的声音如此的清晰:
“娘娘,您在里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