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皆不敢讲话,这王爷与嫔妃深夜相会倚梅园,那可是死罪。
“咦,这是谁的鞋子?”
“好奇怪,鞋子在这,人去了哪里?”
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说了半天。
“这怕是没人要的,正好银枝的鞋子坏了,捡回去给她穿吧。”
安陵容急得想张嘴,又被果郡王的手掌捂住了。
小宫女们干完了活,说笑着走了。
安陵容赶紧挣扎着下来,只穿着白布袜子的双脚,踩在雪地上,瞬间感到了寒凉。
“月贵人,现在怎么办?贵人不会是想就这样走回延禧宫吧?”
果郡王突然又问。
“月贵人丢失的鞋子,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那倒没有,不过是双普通的鞋子,内务府统一发下的,王爷这话是何意?”
“哦,那小王就放心了,如若贵人的鞋子有特殊的记号,小王就是打晕那几个宫女,也得帮贵人抢回来。”
安陵容白他一眼。
“都怪王爷突然出现,现下怎么办?”
果郡王好脾气地笑笑,忽然解下身上披风,给安陵容头脸都裹了,又抱起了她。
“王爷干什么?”
“小王的凝晖堂,就在不远处,贵人还是去烤干了袜子,小王再给贵人寻一双鞋,贵人才好回宫啊。”
果郡王抱着安陵容,专捡漆黑僻静的小路走。
安陵容怕被人瞧到,果真安静地靠在他怀中,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马上就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静夜中,除了这个男人脚踩雪花“沙沙”的声音,就是听到这个年轻俊朗王爷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侥幸雪夜无人,平安到了凝晖堂。
阿晋已经在门口等得急了,忽见王爷抱了个女子回来,唬了一跳。
“阿晋,悄悄的去寻双女鞋来。”
果郡王极是小心,打发走了阿晋,才把安陵容放下,并未让阿晋看到怀中女人的样貌。
他去取了热水,让安陵容脱掉湿透的袜子,这次果郡王却做了君子,非礼勿视。
只是把白布袜子放在炭盆上烘烤。
“王爷,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奢华又冷清。”
安陵容洗净双脚藏在披风下,抱膝坐在榻上,觉得这地方好奇怪。
“这凝晖堂,是小王生母舒妃从前居住的地方,先皇逝去,额娘自请出家修行。”
果郡王的语气,忽然有几分失落。
“上次小王从清凉台归来,就是额娘生了病去探望,路上心情不佳,幸得贵人赏了一碗牛肉面,小王心中甚为感激。”
“王爷,鞋子拿来了。”
阿晋在门外喊。
果郡王只把门开了条缝,把鞋拿进来。
回身却看见,安陵容大大方方地露足在穿袜子,不由得一怔。
安陵容心中暗笑,这些迂腐之人,如果见到我们穿着“三点式”泳衣,会不会被吓死。
“王爷,多谢了。”
两个人都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月贵人一人走夜路,怕不怕?”
“怕啊,可是王爷不能相送。”
安陵容摆摆手,独自向延禧宫方向走去。
果郡王突然抽出腰中长笛,吹奏了一曲“长相思”。
寂静的雪夜中,那笛声陪伴着安陵容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