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从薄锦婷房间出来,就端着另一盘水果去敲书房门。
里面响起男人冷淡的声音,“进来。”
言初推门进去,把果盘放在书桌上。
见薄锦琛盯着电脑看,眼皮都没掀一下。
她自觉的一言不发,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
言初顿住脚步,回过头去:还需要别的什么吗?
薄锦琛的视线从电脑屏幕落到她脸上。
眸光深深,暗色的瞳孔里有什么情绪静默流淌。
言初看不懂,但莫名心里有些慌。
她勉强笑了一下,比划着:怎么了?
“言初,”薄锦琛语气冷沉,“你是我的妻子,不是薄家的佣人。”
言初愣了下,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刚才她给薄锦婷剥蟹的事儿。
所以,他觉得她做了佣人做的事,丢了他的人?
可那个情形,薄夫人是他母亲,薄锦婷是他妹妹。
他什么都不说,她又能怎么样?
原本剥个螃蟹而已,言初并不觉得有什么的。
但是薄锦琛突然提起来,甚至言语间隐约有责怪的意思,言初心里突然就有些不舒服。
觉得委屈。
他不肯在他母亲和妹妹面前维护自己,却又觉得自己的妥协丢了他的人。
那他要她怎么办?
她又能怎么办?
倒不如……
她咬着嘴唇,某个被压抑了的念头突然就如雨后春笋般突然在心里冒了出来。
她抬眸直直看着薄锦琛:薄锦琛,我们离婚吧。
男人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冷,连带着书房的空气都几乎被冻结。
“你说什么?”四个字,从薄锦琛的牙缝里挤出来。
冰冷,没有一丝温度,显而易见的威胁。
如果是平时,言初大概就被吓退了。
可是这会儿,心里的委屈战胜了恐惧。
她死死咬着唇瓣:我说,我们离婚吧!
就在刚刚,她想明白一个道理。
薄锦琛不在意她,对她的责任感也仅限于不会主动和她离婚。
可是同样的,他也不会护着她,一旦她和任何人,不管是薄夫人还是薄锦婷,亦或是陆雅溪之间发生冲突,他永远不可能维护她。
如果她没办法心甘情愿的咽下那些委屈,那她和薄锦琛的结局就几乎是注定的。
或早或晚,又有什么区别呢?!
倒不如趁着她还能鼓起勇气的时候,把这件事情说清楚。
“言初!”
薄锦琛抬手就把面前的文件砸到地上,他站了起来,“是不是温瑾禾又跟你说了什么?以后不许再去蛋糕店上班,也不许再见温瑾禾!”
言初微微一愣,慌忙抬手比划:不是,和瑾禾无关。
薄锦琛冷着脸,“我说不许就是不许!”
言初一直很怕薄锦琛生气,一般都是只要薄锦琛说几句重话,她就会妥协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