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的话对文盈来说,似明灯般,叫连日来笼罩她前路的薄雾都散了去。
她忙不迭点头,这般好的出路,她哪里会不同意。
南镜虽还是担忧着,但瞧着女儿没什么抵触,心也能稍稍放下了些。
文盈缩到娘亲怀里去,感受她身上的温度,鼻子控制不住泛酸:“这庄子上没一个好人。”
娘亲伸手抚着她的头,像儿时那般同她亲近。
文盈突然反应过来,从娘亲怀中抬起头来:“险些忘了,我给您拿了不少东西过来,都在外面马车上呢。”
她坐直了身子,从怀中掏了掏,翻找出她贴身放着的五两银子,一股脑儿地往娘亲手里塞。
南镜握着荷包掂了掂,惊道:“怎得这么多?”
“原本攒了半年,也就三两,但如今大公子给我支二两的月利呢。”
南镜瞧女儿笑的没心没肺,轻叹一声,又将荷包塞了回去。
“你留着罢,你在府上,上下总需要打点着的。”
文盈不明白,她一个伺候公子的丫鬟,哪里需要打点呢?
娘亲却道:“京中像大公子一般年岁的人,即便是没成亲,也都定亲了,更何况他如今有你,知晓了……人事。”
她轻咳了两声:“想来公子离成亲也不远了,你是公子院上唯一的女眷,若是被盯上了,定是得打点一番才能少遭些罪。”
文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以往她从未想过,原来打点一事竟也会轮到她来做。
南镜问她:“若是日后有女眷寻你打听大公子的事,你要如何回?”
文盈想了想:“说我是丫鬟,不敢妄议主子。”
“错了。”南镜板起脸来,“你应当说,大公子自然是哪哪都好,就是院里太过冷清,正缺个主母托付中馈。”
文盈有些犹豫:“我的身份这般说,会不会有些托大了些?”
“能护着你这条小命,托大些也无妨。”南镜顾不上那般多了,又问,“若是有人问你,大公子待你如何,你又该怎么回?”
文盈低着头,扣了扣手:“还算善待。”
“又错了,你该说大公子心善,待府上的丫鬟小厮,皆是宽厚,就连你一个小小丫鬟也能过得自在。”
文盈抿了抿唇,觉得这些话听起来倒是没什么不对的,但里面总好像有些别的意思。
外面的杜妈妈正好在时间敲了敲门:“文盈,可都弄好了?”
文盈应了一声,搀扶着年轻出了门。
杜妈妈视线在南镜身上转了一圈,稍稍颔首:“妹子,我方才去同那张妈妈说过了,过几日将你同文盈的爹一同待到别处做活。”
南镜闻言眉心一动,还没说话,文盈却是惊喜开口:“当真?原还以为,您方才只是为了唬住张妈妈,故意这般说的呢。”
杜妈妈瞧向了文盈,眼底沾染了笑意:“这是公子早上吩咐的,走的急,我倒是往了同你说,现下说也是一样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