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丹对此非常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从太原直接去血色狼头岭岂不是更快?”。
王权瞥了她一眼,发现刘丹经历此事后,脑子还真是有点不好使了。
“我当然知道更快,我母亲也知道我要去找石秀才,万一张家人派人按这条路追寻,岂不是要被追到了?”
“而去昊阳山脉,不管是张家还是刘家,都决计想不到你我会这么做”。
“再按我原先计划,从源西而过,向南而去……”。
还没说话,就被刘丹插嘴打断:“万一张家之人一直等在血色狼头岭呢?”
王权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这一点,笑道:“所以,你我需在此地做个障眼法”。
“什么障眼法?”刘丹再次情不自禁的问道。
王权丝毫没有介意,继续道:“这个障眼法,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刘师姐是否舍得了”。
刘丹即刻表态,道:“能逃出清行山庄,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好”,王权应了一声,指着一边的伤寒刺说道:“将你穿着这件衣服和这伤寒玄刺丢在这。”
“你说什么?”,刘丹一脸不愿的神色。
王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等你我穿过源西源南,抵达血色狼头岭时,早已过去数年或许更久的时间”
“而有这些东西在这留着,张家之人的心中就会种下一颗种子,一颗疑似你我二人无故身死在此地的种子”。
“到时候,连续五六年在血色狼头岭见不到你我,这颗种子就会无限放大,最后使人彻底以为你我二人已死”。
“如此,刘师姐可是舍得留下伤寒玄刺了?”。
刘丹眼神中充满纠结,王权知道需得逼迫她一下,劝道:“为了这些身外之物丢了性命,那才叫愚蠢至极,说不定还会因此连累身后家族”。
“反而让张家刘家相信你我身死,这不仅对你我安全有好处,还可以让刘家和张家断了你这条联系”。
这些话让刘丹的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最后竟一甩手,将伤寒刺随意的扔在了地上,点头道:“你说得对,只有张家认为我死了,刘家才会安全”。
王权看她终于觉悟,也是从袖中取出青罡琉璃盾和唐横刀,还有那装有八十八万灵芯石的芥子囊袋。
他将这些胡乱丢在地上后,俯身在床榻之下翻找起来。
不一会,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包裹,打开包裹,里面有一件书生穿的儒生袍。
左胸绣有‘权曼’二字,而在肩膀处,却有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这是他少时去太原城中游玩,一位员外家的千金做的,应该是要送给他的。
可惜,这位姑娘因为害羞,始终不敢露面,跟到清行山下时,被张家大院的人认为是形迹可疑,给一箭射杀了。
他当时回身去看,发现是见过几面的那小姑娘,手里正抱着这件衣服。
后来一打听,从那员外家的管事口中得知,此女名叫赫连舒曼。
那管事见到他时还很惊讶,说是自家小姐总是会画一男子画像,样貌与他一般模样。
当时他花重金买了几副,发现每一副果然是他,皆是在外游玩时的模样,且每副右下角都写有‘权’字。
他哪里会看不出少女的心思,只是终究无缘无份,这件儒袍他也是偷偷带回,谁也不知。
刘丹见王权看着一件衣服失神,定睛看了一眼,也是发现左胸上那两个秀气的字。
她也是经历过少女思春的阶段的,看出这衣服是出自女子之手,提醒道:“要换衣服去屏风后面换”。
王权的思绪被拉回,到屏风后面换去了,很快换好走了出来。
儒袍刚好合身,也是因为这么多年,身材体魄没有变化。
不过他出来的却不是时候,刘丹换衣才换了一半。
所幸没暴露太多,刘丹也一心只想逃离此处,见他出来也并未说什么,拿着衣服便去了屏风之后。
王权如今也只带了张義所给的锦囊,刘丹已经帮他将那颗冰心果、短刃和那张可以提醒大难的符箓装了进去。
他将之前那件衣服扔在地上,便坐到一边等待起来。
幸好之前在外表现的,让人以为自己着急回来是行那云雨之事,这才无人来打扰。
一盏茶的功夫,刘丹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只是她香囊里放的衣服,俱是华贵艳丽,现在反而更显得惹人注意了。
不过他有办法,打算刘丹在路上让其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