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凭他人一面之词,恐是不妥吧”,王权心中不解,人间有大难,可此地可以说是在问灵山脚下,能有什么大难?
范家主神情低落,摇了摇头,道:“郭道长的预言俱是来自问灵山,点苍城能在此地立足,便是得问灵山中的道长相助,他们实在没有理由哄骗我等”。
王权无话可说,问灵山如同此地信仰,说有大难,此间中人,怕是少有不信服的。
他却并不在意,如果求道不成,蹉跎一生,对他来说就已是天大灾难了,哪还有心思关心别的。
范家主看他听闻大难,依旧神情自若,不由点了点头,先不说此人有没有本事,这心性就不是常人可比。
自袖中取出一柄精致短刃,放在桌上推向王权,道:“公子觉得此物如何?”。
王凡拿起短刃,抽出一瞧,寒光迸现的刀刃,根部竟有几个道字,曰:“昊枢阁制”。
竟刻有道字,很可能是修道人所使兵器,他稍微一寻思,料想是范家主要开口说事情了,既然如此,那自己便客气一番。
他从怀中将钱袋拿了出来,将其中大半倒了出来,道:“真是一口上好宝刀,范家主可否割爱,将其出价卖于我?”。
范家主一愣,韵美的脸上露出愕然,没想到王权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对桌上大把的金银看都没看,道:“公子何须破费,若是喜欢,我可送给公子”。
王权呵呵一笑,将短刃归鞘,收入怀中,问道:“范家主,有何话就不必试探了,现在便说吧”。
有了这口短刃,他信心大增,已经决定,如果定要检测根骨资质的话,便离开此地,独自进入问灵群山。
范家主似也知道自己表示得太过明显,现在被说破,也不矫情,道:“不瞒公子,我确有一事”。
王权点头,道:“范家主请讲,如不过分,我可斟酌应下”。
范家主道了声谢,看向范青玲,眼中有着万分的不舍。
“范家与其余几家交情不深,我这女儿去了问灵山也是孤零零一个人,公子独自一人便能到达此地,想是有本事的,故我想请公子能在问灵山上多多照应青玲”。
这话与王权猜得大差不差,并无什么不妥,但他根骨资质不佳,自知是过不了检测的。
此话也不能说,万一对方将短刃收回去怎么办?
他问道:“范家主就必定认为,我能过得了明日检测不成?”。
范家主却是一笑,道:“公子原是担心此事,公子想还不知,我定苍四家,每家每过十年,便可有两个免试名额”。
“十四年前,我弟弟用去一个名额去了问灵山,十四年来,此回是第一次来,两个名额正好青玲与公子二人”。
本来范家主是想去三家之中,与范家有些生意往来的汪家游说一番,即便付出些代价,为了青玲有人帮衬,也要为她求来一帮手。
她久经世故,知道一个人在外,没人帮衬那是寸步难行,遇到危难只能叹天怨地,他人也只会冷眼旁观。
王权心中大喜,免试名额是他完全不曾想到的
不过想想也是,定苍四家所做的这一切,对问灵山来说也是送来新鲜血液,每十年给每家俩名额也是应该。
心情一阵美好,笑道:“范家主如此说,我却是没理由不答应”。
范家主心头一松,方才虽表面云淡风轻,但心中还是担心王权拒绝,此时听他答应,也是一笑,道:“对了,还不知公子贵姓何名?”
王权抬手一礼,道:“免贵姓王,单名一个权”。
“好名字”,范家主赞了一声,心中更加确定王权身份不简单,便是普通百姓,提到权,也会想到权利富贵。
普通百姓怎会让儿子有如此之志?那岂不是触犯当地的统治者吗?
而王权父母却依旧如此取名,那必有来头,不是一城之主,便是一方君侯。
这场便宴,也算是宾主尽欢,寅时初刻,散去碗碟饭桌,范家主对女管事说道:“去告知郭道长,此次范家用去两个名额”。
“是夫人”,女管事领命,掀开帘幕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