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不由的暗自心惊,坐定中,感觉最多不过七八日,没想到已经过去三月,对体内那个东西更感惊奇。
张新民此刻抬手一指,道“权哥且看,哪里便是昊灵派外院问灵山”
“此时却需权哥独自前往了,我若无有拜帖前去,少不了一些麻烦,恐会误了权哥”。
张新民有些歉然,剁了下脚,道:“我就在这附近修行,十年后,我会再来此山等候权哥”。
虽然张敏之意是要他跟着王权十年,但王权进入昊灵派外院后,自己身为修道人可不能随意进入他人门派,被视为侵入者就不妥了。
王权闻言看去,极远处有一雄阔高山,一览众山小,可惜半山腰之上尽被云雾笼罩,无法见得真容。
大略估算,以自己的脚力,要走到那山下,起码要用去七八日,可这毕竟是自己预估的结果,俗话说,望山跑死马,实际要用的时间怕是更长。
眼下,问道长生之路就在脚下,岂是这区区几日路途所能阻拦?
王权抬手行礼,出言告辞,道:“新民,为兄这便去了,十年后,无论功成与否,皆会来知会一声”。
张新民也是抬手回礼,道:“权哥保重”。
“就此别过”,王权当即向着山下走去,多年习练吐纳法门,使身体强于常人,虽是如履平地般下了山头,但离小镇还有些距离。
进入城镇,已是日沉西头,可街中商贩依旧不曾收摊,走在街道之上,这才感到此地与大弘朝洲郡的不同。
市井繁华,人声鼎沸,街头巷尾,热闹非凡,衣着各式的人们纷纷扰扰,或来或去,或笑或忧,构成了这座小镇最真实的生活画卷。
行不多时,见一肉铺前站着不少人,与别处不同的是,买肉之人的穿着似曾相识,且款式一般。
生在张家的王权立马看出,这些人应是与张家人一样,穿的都是同家服饰,要么是当地名门之人,要么就是……
他看向问灵山的方向,猜测这些人很可能是山中修道之人,想到这,快步走了过去。
离得近了,听到肉铺老板正为难地解释着:“几位道长,小店今日所有肉食已经被董道长预订完了,几位要想买肉,等明日宰出新鲜的再来可否?”
老板面相看着憨实,一脸为难的言说,摊位前,貌似是为首那人神情大为不悦,一掌拍在肉案之上。
“岂有此理,这董洪斌成心与我等过不去,明知我等要闭死关,却将米谷肉粮全订完了,这是要饿死我等不成”。
身边一人担心他一怒之下掀了摊位,伸手劝道:“吴师兄,万不可在此地动怒,伤了平民可是要被驱逐出院的”。
吴师兄却一把挥开他的手,虽气但也知院规严厉,将肉案上的手移开,发现案板已出现丝丝裂纹。
重重叹了一口,道:“我等本就资质不佳,所求不过安稳修道,为何总有人与我为难”。
劝他那人也是一叹,道:“董师兄平常也算待人友善,如今开了周天,已能辟谷,怎今日做如此妨碍同门之事”
吴师兄道:“董洪斌既然预定了今日肉食,其晚些时候别来付账收粮,我就在这等他,到时要不给我讲个明白,便拼着一死,也要让他好受不了”。
站在不远处的王权这时听明白了,这些人修行上应是遇到了难题,要闭死关以求破开关碍。
他也在张家见过张新民初始修道,刚修习入门心法时,在达到某一境地前,依旧与平民百姓无异,也需进食五谷。
有印契宝录的吐纳之法,他无需进食也不会感饥饿,算是此法唯一的好处了。
让他精神一震的,是那吴姓道人话中所言,这些人俱是资质不佳之人,看来昊灵派中确有自己可修法门。
他也是有眼力的,现在这些人心情低落,自己上去打听事情有些不妥,也打算等其口中的董洪斌来,看能不能听到点别的事。
左右瞧了一眼,走向一边的茶馆,也不进去,在门前供行人歇息的座椅上便安坐下来。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已是日落余辉,照得街道上金灿灿的,可以想见,不出意外的话,明日也是个好天气。
“吴师兄,董师兄来了”。
此言一出,王权也是看了过去,街道上这时已经没有多少人了。
远处走来一男子,身着与吴师兄等人不同,一席儒雅长衫,身形纤长,面上微微带笑,怎么看也不像会做出如此霸道之事的人。
不等来人走近,吴师兄已经指着他质问出声,道:“董洪斌,你将镇子里的五谷尽皆预定到底是何居心?莫非开了周天就视同门于不顾吗?”。
董洪斌仰头一笑,道:“同门?尔等连外院弟子都算不上,有何资格与我并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