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太赶紧去拉村长:
“让大家都走吧,这事情闹哄哄的也不好解决。”
村长眯眼去看李老太,李老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村长瞧这李老太吃了教训,组织众人离开,只在场中留了几个人,李大夫也在里面,都是些大家服气,德高望重的长辈。
沈宁赶紧搬来凳子,又去泡茶,礼貌周到。
村里人笑着道谢,坐进了屋子里。
几人正好和李家所谓的长辈,坐了个面对面,泾渭分明。
沈宁坐在中间,笑看着对面床上的李老太。
现在才适合三堂会审,可以开始对你审判了。
院内重归平静,村长也将屋子里刚才发生的事情料理个清楚,然后目光看向了沈宁,认真问她:
“良才如今怎么样了,对于昨晚的凶手有没有印象。”
沈宁清楚这才是村长今晚的真正目的,昨晚真凶的她没有丝毫反应,只将一双眼影影绰绰的看向了李老太,慢慢的变成了刀子:
“我想问妈一件事,你是不是真的要拆散这个家?”
李老太大惊失色:
“你什么意思,这家是我的,良才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要拆散?!”
沈宁咬住一口牙,明显是想问不敢问。
大伯二叔三婶联想刚才,更是慢慢惊出一身冷汗,来了,来了!
村长一双眼睛也变冷,他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
沈宁闷着头不说话,她摸了摸饿的空空的的肚子,想着等会吃啥。
这种漫长的沉默中,李老太被众人逼视看来的目光,逼得受不了,一下从床上下来,就要来扯沈宁的袖子。
沈宁赶紧让开,可李老太却像是疯了般,要来和她厮打。
“贱丫头,贱人呢,你到底憋了什么事,你还不说,我叫你不说!”
沈宁躲了几下,一把挥掉了面前那要吃人的乌鸡爪,噌的一下站起身子。
李老太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在地上,屁股一疼,正要按照惯性撒泼打滚时,就看到沈宁冰冷冷的盯来,慢慢开了口:
“昨晚那个去揍良才的人,是你的姘头,是妈你的姘头!”
什么?
姘头?!
李老太脑袋一懵,耳畔里都是轰隆隆的惊雷,她什么时候有了姘头?
被沈宁王炸炸的发蒙的脑子,迟钝的根本反应不过来。
可在所有人眼里,她现在的样子更像是默认了,顿时所有人都炸了。
什么?
李良才昨晚被打竟然是因为李老太的姘头?!
这人谁啊,口味还真重,对着一脸橘子皮的老太太竟然还有爱情?
沈宁眼睛里的冷光扭曲成了一种恶意,居高临下的看着委顿在地上的李老太,剥开了这层刻薄尖酸的皮子,还真像是坨烂泥:
“婆婆,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想要闹什么啊?!”
“我为什么这么晚回家,把你丢在家里一天,是因为医院里良才已经被你气的险些撅了过去,他已经恨死你了。”
“公公死了十几年,遗像还挂在你隔壁的堂屋里,你做了这些事,真的对得起他吗?”
“贱........贱,人。”
李老太一双眼睛因为过度愤怒,渗出了无数红血丝,嗓子眼里嗬嗬荷的被一口老痰卡住,根本说不出来任何话来。
手指颤抖成了帕金森样的,直指抬起,抖抖抖的想要去指沈宁,却怎么也瞄不住:
“我没有偷人,我没.......没,偷!”
沈宁敏锐的发现李老太现在的样子很不对,像是要中风的样子,却丝毫没有要放过的意思,直接趁她病要她命!
“妈,从医院回来,我就在想,到底良才和我怎么对不起你?”
“你在良才回家时,要闹。”
“你在他不在家时,也要打电话过去闹。”
“别人家的父母都是孩子不在家,家里只报喜不报忧,只有你,鸡毛蒜皮一点小事都要闹去了良才面前,搅得他出差都不安心。”
“本来,他该是今天回家的,可你偏偏电话把他半路叫回来,要不是昨晚到家,他怎么会遇上那个歹人,遭了这么大的罪?”
李老太已经是气的说不出来话了。
她想张嘴,想动舌头去反驳,可喉咙舌头根本不听使唤。
她抖了抖手指,想要质问,却偏偏一句话发不出来!
一双眼睛只能恨不得化成刀子,将对面这个蛇蝎心肠的贱人狠狠捅死!
蛇蝎心肠的沈宁,正冷淡的看着李老太的样子,没有半点点破的意思。
她只拉着大伯二叔三婶,这些原本站在李老太那边的亲戚,一一询问:
“大家都是亲戚,我做媳妇的,做小辈的不能问,也不好说,现在真相大白,请问大家,我该怎么办?”
大伯二叔三婶急忙去抖袖子,恨不得一脚挪出三里地,离沈宁远远的,离这个是非远远的。
沈宁才不放过,又去追问,只把这些站着不腰疼的大伯二叔三婶问的面红耳赤,最后嗫嚅了许久才吞吞吐吐的开了口:
“这是你们家的事情,良才是一家之主,要他说怎么处理才行。”
“是啊,是啊,我们这外家人,也不清楚。”
沈宁拿他们之前的话来堵他们的嘴:
“可诸位都是自家长辈,我们的事也可以管,我们家的人呢也可以管,怎么就不行了?”
大伯二叔三婶现在终于是领教了沈宁这个十几岁小姑娘的厉害,怪不得李老太要打电话找他们撑腰,赶紧低头求饶:
“这事,我们真不能管啊。”
“这都是你们家的私事,你们自己料理了就是,刚才是长辈们昏了头,多说话,就当走亲戚,我们客客气气的就行,不问也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