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父便起身出去找,谢瑛和谢母舀了五碗满满的麂子肉,放到了一张小木桌上,又摆上木筷。
须臾谢父带着儿子回来,坐在椅子上,还处在震惊当中。
没想到他的儿女,给了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一介农夫,儿女如此出息,竟然都会烧炭了。
谢瑛见谢父回来就一言不发,疑惑地看向谢良粟。
“爹怎么了?”
谢良粟也摇头:“阿姐,我就给爹说,我按你说的,挖了土窑,爹就这样了。”
谢父终于恢复过来,又拿起筷子,说道:“吃吧,你们姐弟多吃点,吃完就去睡,今晚为父守窑。”
谢母一脸疑惑,谢瑛解释了柴窑。
“太好了,开吃咯。”谢小扇听不懂这些,只知道吃肉了,开心地给爹娘阿姐阿哥夹了肉,又往自己碗里夹肉,香喷喷啊呜啊呜吃起来。
这顿肉是谢家人这年吃的头一回,软烂鲜香的肉骨头,堪比他们所能想象那些皇亲国戚才能吃到的美味,也不过如此。
谢瑛加了香料,而从前谢家做饭,从未用过香料,这从未品尝过的美味,让谢家人舌头都要香掉了,全程都沉浸在美味中,没有一个人多说一句话。
谢瑛再美味的食物也品尝过,所以这滋味倒也符合她的手艺,没有特别激动,只是终于吃上肉了,内心深处比较满足。
不过谢家其他人则是完全被征服了味蕾。
谢家父母虽然也吃得很香,但还不是很失态,只是满脸通红,浑身热腾腾,画面十分温馨。
相比兄妹俩,谢良粟吃的连骨头都咬成渣了,把骨油都给吸干净了。
而谢小扇吃得满嘴流油,小脸蛋都埋在碗里,喝着肉汤,连碗底都像小猫咪似的伸出粉嘟嘟小舌头舔干净,舍不得拿出来,囫囵着说:“阿姐,太好吃了。”
“阿姐,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像今天这样吃肉啊?”
谢母温声道:“一个月吃一回肉,这日子相当好过了,不能骄奢浪费,那房檐上的肉,留到春节吃。”
谢小扇虽然失落,但一听还能吃肉,开心地笑眯了眼。
谢瑛轻笑:“娘,你放心,房檐上的肉你烧给弟弟妹妹吃吧,我这些天多去山里转转,多打几只回来,给你们留着过冬吃。”
谢母闻言,感动得快要落泪,又好奇地问:“闺女,娘还不知道你会打猎,前些天受了风寒,你这身子骨好些了?”
谢瑛点头:“今天一早就没什么大碍了,在山里转了一天,倒轻盈不少。”
炖了一大锅肉,先前舀了五碗,还剩大半锅,一家人陆续添了好几碗,最后竟然全吃光了,连汤底都喝得一滴不剩。
一家人吃得肚子都鼓起来,从来没吃这么饱过,还全吃的肉。
吃饱喝足后,谢母洗了锅碗,一家人锁上院门,在屋里架起了火堆烤火,谢父则在院子外守着土窑。
“对了,娘,今天碰巧寻到了一差事,主人家让我七日后去报到。”
谢瑛没拿出秦家的门帖,是未免谢母担心,她无亲无靠,在高门大户难以生存。
谢母还以为谢瑛是在县城寻找了差事,村子里不少年轻姑娘后生,在县城务工。
“那老林家的老大,就在县城一饭店当伙计,正巧听说他过几日回来,给他家老太太做寿,娘亲明日去为你说道,让你们路上搭个伴,也能有个照应。”
谢瑛正要拒绝,又见谢母握着她的手,慈爱的面孔满怀关切,便轻轻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