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父母热情的招待了他们。
席间,借着酒劲,体育生用啤酒给她父亲开了瓢,轻松将其击倒,随后用刀子,当着女孩母亲的面,一刀一刀的将她父亲捅成了一滩烂肉,血溅满墙,内脏横飞。
女孩将门反锁,冷冷的看着母亲恐惧的表情和父亲的凄惨死相,她笑了,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感受到了发自内心的畅快!
她终于给了多年前,那个无助的小女孩,一个完整的交代。
……
……
“恕我直言,这并不是一个有趣的故事。”
陈元看着李雪琪的双眼,抿了抿嘴道:“所以这个小女孩,是姓丁还是姓李?”
“陈医生觉得呢?你同情她吗?”
李雪琪反问道。
“无所谓同不同情,众人生而有罪,每个人都迟早会为自己背负的罪孽付出代价,故事中的小女孩,她做了她认为对的事情,也背负了谋杀养父的心理罪,一切都是对等的,我没资格评价她的对错,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佩服她。”
陈元抬了抬眼皮,目光渐渐变得犀利:“所以,这个故事跟李小姐有关系吗?”
李雪琪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答:“我跟陈医生不一样,我心疼她。”
“心疼?”陈元皱眉。
“是的,感同身受,有如切肤之痛。”李雪琪轻叹一声。
“呵呵,可惜啊,这个故事不完整。”
陈元伸了个懒腰:“不过,故事的另一半,我大概已经猜得差不多了。”
“不完整?陈医生为什么这么说?”李雪琪眯起眼睛道。
“因为这个故事里,应该有两个主人公,上半部分的主角,叫作丁紫怡,而下半部分,应该出场的,便是你,李雪琪小姐,哦不,或者我应该称呼你为——”
陈元的目光眯起,迸射出刀锋般的锐利:“丁雪琪小姐。”
“陈医生,你真的是一个恐怖的人。”
李雪琪目光震骇,怔怔的道。
陈元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我倒是有点兴趣知道,身在大富之家的你和你的父母,是如何找到你的妹妹丁紫怡的?”
李雪琪似乎也不想再隐瞒,喃喃道:“三年前的一天,父亲重病入院,将集团事务和名下的众多产业,正式交付于我,那时候,我才从他口中得知,我并不是父母亲生的孩子,而是作为情感替代品,被收养的孤儿。”
“但在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父母待我犹如亲生,母亲去世后,父亲更是将全部的爱和心血,灌注在我的成长上,我十七岁便开始接触公司事务,所幸在父亲的保驾护航下,集团的生意蒸蒸日上,越做越大,然而,父亲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并常常在昏迷之际,念叨一个陌生的名字…..”
“丁紫怡?”
“不错。”李雪琪轻叹一声:“我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动用了所有人脉和资源,最终,在一名当年的二道贩子口中,得知了丁紫怡家的地址。”
“然后你找到她,她当时什么反应?”陈元问道。
“她很平静,那个时候她养母刚刚去世,她办完了丧事,便随我来到了楚州,去医院面见我的父亲。”
“父亲见到她时,喜极而泣,病情也好转了不少,慢慢的,丁紫怡对我透露了这些年的遭遇,我听得非常愧疚,觉得仿佛占用了她的人生……”
李雪琪絮絮叨叨的说着,神情痛哭。
“你放心,人家丁紫怡也是这么想的。”
陈元嗤之以鼻的道:“世事皆有命数,这事本不是你的错,但是,你强求因果,引狼入室,便是你最愚蠢的地方了。”
“以你的智商,我猜你早就察觉到了丁紫怡对你的仇恨,然后,你并没有抢先采取行动!导致如今受制于人,被人弄成精神病送到了这里,愚不可及!”
陈元站起身,越说越恼: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养父如今躺在医院,根本就不知道你的事情!你的家族公司里,知道你在这里的,也只有丁紫怡一人,她一定对你说了什么,才让你甘愿放弃一切,在这里隐姓埋名,受尽折磨!”
“相信现在的你,应该已经清楚,你的精神分裂症,你跳楼自杀的心魔,全是丁紫怡找人设下的局,而现在,你即将迎来她的终极杀局!”
“就这,你他妈还觉得愧对于她?心甘情愿的受她摆布?”
“恕我直言,李小姐,你这样的弱者,不配见到明天的太阳,再见。”
陈元冷冷的说完,正要走人,却被李雪琪紧紧拉住了手:
“陈医生,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好,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
陈元冷笑一声,望向窗外阴翳的天空:“如果是我的话,丁紫怡会永远留在那个小镇上,过着她应该过的生活,承受她命中注定的苦难,就算她还是被找回来了的话——”
“你放心,只要让我察觉到一丝歹意,我担保她躺的就不会是精神病院了。”
说完,陈元走到门边,瞟了一眼床头的那本《白夜行》,苦笑道:“李小姐,你知道吗,你现在看的不该是这种失败者的书,而是《基督山伯爵》。”
“陈医生!”
李雪琪大声叫住了他,这一次,她柔弱的眼眸中迸射出强大的生命力和澎湃决绝的杀意!
一如那日在天台上那般!
“谢谢你叫醒了我两次。”
“这场游戏我还没输,我也绝不会输,丁氏集团的继承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我,丁雪琪!”
“但愿咯。”
陈元耸了耸肩膀,轻描淡写的道:“翻盘了,记得请吃饭,贫困山区的孩子,很穷的。”
说完,推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