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婵真连忙低头请罪,“奶奶对不起,是我刚刚没拿稳。”
老太太摆摆手说,“无事,让下人们扫了就是。”
她说完,又细细打量着柳婵真的脸,道,“你这几日一直在我身边从早到晚的伺候,也是累坏了吧?瞧瞧你的脸煞白煞白的,今日早点回去休息吧。”
柳婵真摇摇头,说,“我没事,等奶奶身子好了我再回去。”
“托你这几日细心照顾我,我的身子已然无碍了。”老太太的语气软了几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柳婵真想了想,说,“好,那我就先不打扰老太太了。”
她服了服身,正欲告退,可在她起身时,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眼前亦是一片漆黑,她伸出手想要抓住点什么,却抓了个空身子晃了两下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老太太瞬时慌了,“快,快把柳姑娘扶起来,找大夫来看看。”
众人七手八脚地扶起柳婵真,将她抬到小塌上休息,可不知是谁无意间碰到了柳婵真的胳膊,只见浅色的衣衫瞬时红了一片,小丫头吓了一大跳,惊道,“血,好多血。”
杏桃红了眼,连忙冲了上去,揭开柳婵真的袖子小心翼翼地为自家小姐止血。
老太太惊疑不定,忙问,“怎么会流血?是谁伤了她?”
房嬷嬷眼神不忍,上前一步解释道,“老太太,没人伤柳姑娘,是柳姑娘自己伤了自己。”
“自己伤了自己?”
房嬷嬷也顾不得柳婵真的嘱咐将事情的真相全盘托出,“老太太,柳姑娘从太医那儿得知用年轻人的人血和人肉入药对老太太的身子大有裨益,便每日在老太太的药中放了她的血肉。”
老太太惊了,她总算明白药中的血腥味是从何处而来了。
她愣了愣,目光看向仍昏迷不醒的柳婵真,眼中微光闪烁,这几日压积在心中的情感喷涌而出,滚下泪来。
“你这老怪,为何不早点告诉我?又为何不拦着她?”
“多好的小姑娘,怎能做这等伤己的事,若身上留了疤,日后可怎么办?”
房嬷嬷亦是眼圈通红,“我也劝过柳姑娘,可却拦不住柳姑娘的一片赤诚。”
“我开始还想着柳姑娘莫不是为讨老太太欢心而故意做出这等姿态,可她却让我一个字都不准和您说,说怕您知道了担心。”
“这满府的人,再没有比柳姑娘更诚心懂感恩的人了。”
柳婵真悠悠转醒,一睁眼就对上老太太关切的神色,她忙不迭的要坐起给老太太请安却被老太太一手按了回去,
“好孩子,你对我的孝心我全知道了。”老太太说着,擦了擦眼角的泪,“你这丫头也是,为何不肯告诉我呢?”
“那利刀割肉该有多疼啊,也难为你能坚持的下来。”
柳婵真咬了咬唇,垂下头说,“只要奶奶身体安康,我就放心了。”
“自我入府,奶奶对我一直多有照拂,我……我也没什么能报答奶奶,只能做这些事了。”
“好孩子。”老太太摸了摸柳婵真的脸,说,“从前是我错怪你了,以后有奶奶在一日,我看谁敢欺负你。”
“我已和你母亲说过了,你且安心在这儿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