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瑶垂下眸子,为难道:“怜怜现在已经是忠伯侯府的人,若是被人发现我与哥哥这般拉拉扯扯,怕会让夫人觉得不检点,届时免不了一顿毒打。”
听了这话,薛廷以为她只是受侯府的管束才不愿与他亲近,笑道:“原是如此,怜怜你放心,待我回去同母亲说下,择日就去府上赎你,让你恢复自由,我想好了,这次不管有没有兄长在前,我都要娶你。”
“好,那哥哥可不要食言啊。”瑾瑶浅浅笑着,把写着尺码的单子递上说明来意,“府里要给大爷和二爷做衣裳,我向府里保举了薛家,这可是大好机会,做好了夫人有赏,没准以后侯府的每季布料采买都会交给薛家。”
想不到怜怜都被母亲卖了,还不忘挂念薛家生意,薛廷对其愧疚愈发深了,他接过单子,目光炽热地看着瑾瑶,表着衷心,“怜怜,你放心,日后你嫁给我,绝不会再叫你吃苦。”
男人口中的这种话听听就行,瑾瑶才不会信,她微微红了脸,“那怜怜就等哥哥的信了,半个月后我再来拿衣裳。”
说着她转身要走,薛廷依依不舍地扯了下她的衣袖,示意她留下再陪他一会。
“我再不回去,夫人又会打我骂我的。”瑾瑶有些委屈道。
薛廷这才放开了她,目光痴痴地盯着那离去的倩影,整个人仿佛重新活过来般。
瑾瑶刚走不久,薛陈氏就来了铺子。
“娘。”
薛廷眼里闪着光,笑得相当开心。
多日来,这还是薛陈氏第一次看到儿子心情如此好,她自己也跟着心情舒畅了起来。
走上前笑问是不是得了什么趣事。
薛廷点了点头,一面忙着整理手头的布匹,一面笑道:“我要娶怜怜。”
“啊?”
笑容僵在脸上,薛陈氏惊诧地望着儿子,下巴都快掉到地上。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结结巴巴问:“哪,哪个怜怜?”
“就是冯怜怜,原本要嫁给大哥的怜怜啊。”
“不行!”薛陈氏差点背过气去。
她才刚将人卖了不久,儿子又要娶她。
那原本是准备给大儿子的媳妇,如今二儿子又要接手,这若是成亲了,街坊邻里还不笑死她!这张老脸往哪搁?!
“为何不行?”薛廷蹙眉看向母亲,“当初她是娘准备给大哥的妻子,我不能觊觎,但现在她不是了,娘都把她卖了,我为何不能娶?”
“不行就是不行!”薛陈氏气恼道:“你大哥他有病,娶不到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娘这才给他买了个媳妇,可儿啊,你不一样。”
“你仪表堂堂丰神俊朗,咱家家世也不差,那冯怜怜一个丫鬟奴籍,哪里配得上你?!”
“娘!”薛廷有些厌烦,“别总是奴籍奴籍地说她,怜怜她很可怜,沦为奴籍也不是她的错。”
“她人好又善良单纯,八年来,娘对她又打又骂,怜怜都未曾抱怨过一句,如今她被你卖到侯府里,还不忘帮衬咱家生意。”
“这样的女子,我为何不能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