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阳再次苏醒过来已经是术后的第二天了。
手上打着点滴,左小腿被医用纱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用两片板子固定住,用一条绷带抬高。
想去这样有助于减少疼痛、出血和肿胀,更能避免骨折移位,促进骨折愈合。
他试着轻轻地抬动了自己的左脚。
嘿,脚还是自己的!
宋月琴和丁美兰在病床旁守着,见萧成阳醒来都高兴坏了,围着病床上的萧成阳问长问短的,深怕萧成阳受了半点委屈。
浓浓的亲情与至亲的关爱触动了萧成阳的心弦,眼中一时布满了雾气。
宋月琴等人昨天知晓了萧成阳坚持不打麻醉开刀手术,都说他倔来着,各自心疼得紧。
直到萧成阳术后推出了手术室他们悬着的心才落了下来。
萧成阳打量了一眼病房。
病房里共有三个床位,自己被安排在靠窗的一张16号床位上。
紧靠门口的是18号床位,空着。
中间是17号床位,听母亲说床上的患者是右大腿骨折,昨天在另一手术室与他同时手术。
和他一样,右腿也用绷带吊高了。床边坐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一脸的疲惫。
17床躺着的年轻男子还未醒来,视线划过那男子的脸庞,萧成阳心头不禁一震!
这不是昨日出现在梦中同自己一样因手术麻醉过量造成腿部神经永久损伤而残疾的年轻人吗?
对,一个模样,就是他。
这是怎么了?
萧成阳分不清这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了。
忽然,他记起了手术室里那阵刺鼻的酒气,那位急冲冲地出了手术室赶到另一台手术麻醉的麻醉师。
是了,应该是了。
就是不知道这年轻人是否变成了梦中那个落下右脚残疾的样子。
想着梦中那段经历,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传来了母亲的声音:“来,吃口稀饭。医生说你刚刚手术,只能先吃些稀饭来着。”
萧成阳回头来,见是母亲端了一碗白稀饭用汤勺要给自己喂饭,眼中尽是柔柔的母爱。
“吃点吧,你都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一旁的丁美兰关心地说道。
萧成阳也饿了,将一碗稀饭吃了干净。
他又将目光再次落在17床那位年轻人身上。
……
正想着,17床的那位年轻人醒了。
那位姑娘忙着给他喂水喝。
“哥,你别动,先喝口水,爸妈一会就来。”
那年轻人并未理睬他的妹妹,只是目光呆滞地看着天花板。
“哥,你喝口水呀。”
年轻人淡淡说道:“我不渴,你坐着吧,我受伤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那姑娘转过身,悄悄地拭去了眼角边的泪水。
“你好,认识一下,我是16床的萧成阳,也是昨天动的手术。”萧成阳对那年轻人说道。
“你好,叶孝理。”
“动完手术,脚还生疼着。我刚才试着抬高了自己的左脚,也就是动手术的这只脚。还行,虽然只是抬高了一点,但也算是使上了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