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都是一片黑暗,她只能听到身旁越来越急促喘息的声音。
要不要说说话,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你好点。。。”下一秒,身旁有人靠了过来。苏棠的颈脖间垂下一个脑袋,喷出的热气直吹到她的脖间。
“救我,救我。”他在痛苦的求救,压抑的嗓音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喘不上气。一只手松开了她的胳膊,随即布料的撕裂声在黑暗中响起,听得十分清晰。
“深呼吸,深呼吸。别紧张,还有我陪着你呢,你不是一个人。放心,很快就有人来救我们了。”苏棠手摸黑上去,他正粗暴地撕扯着自已胸口的衣服。苏棠忙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再去抓挠。“别紧张,我们来聊聊天。”
那只手冰冷刺骨,连掌心都是虚汗。止不住地抽动,已经进入痉挛状态。没有回应声,显然已经没有精力开口。
“一只鸟从我们这飞到了巴黎,结果它就不飞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喘气声仍然急促着,气流在她的脖子间吹动。
“因为巴黎世(是)家。”
粗重的呼吸声顿了一秒,又再次继续。苏棠安心了,至少有效果。
“从现在开始只有25个字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栓q了。”
呼吸声这次停了三秒,苏棠继续问。
“小猪,小羊和小狗一起去便利店,小猪和小狗都被打了,但小羊没有。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微弱地声音断断续续。
“因为便利店24小时不打烊。”
“里面有没有人受伤?救援队已经到了,你们安全了!”电梯外突然传来人声,还能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
“我们都没事!”苏棠松了一大口气,她的胳膊被勒得疼得快废。
“你。。。这些笑话真冷。”那帅哥的情绪也有点缓解下来,声音多了点力气。
“我天生就是个冷笑话。因为姐的冷酷,零下八度。”
那小哥又缄默了,外面哐啷叮咚地,在用设备展开救援。
叮——电梯门动了,缓缓打开。外面的光倾泻进来。苏棠本能地眯起眼,长时间的黑暗受不了突如其来的光源。
“我没什么事,你们把他送医院,他好像有什么密闭恐惧症。”小帅哥颓软地倚躺在她怀里,没有力气起身。果然胸口的衣服都被扯烂,裸露的皮肤上还有两道被抓破的划痕。
“那你们一起坐我车,我送你们去。”一个经理帮着把人扶起来。
“我又不认识他。只是恰巧坐了电梯。”苏棠抬手看了下表,二十分钟。她还得去顶楼拿餐,她还有拍图任务。这可关系到她的卡。“我还有事,先走了。”
手腕紧,一只大手将她整个手腕环住,手被上托。“一起去,你也受伤了。”
她的手面上有两道长短不一的划痕,大概是刚刚抓他的手时被抓到的。只破了点皮,沁出一点红色的血迹。
浅到睡一觉都可能愈合的那种。
“抱歉,能麻烦再陪下我么?”那小帅哥耷拉着脑袋,脸色苍白,失血的唇瓣轻颤着。手抓的挺紧,可身体看着摇摇欲坠。经理和另外一个人架着他的胳膊才维持住站立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