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无法劝阻,老太太急忙起身。
门外,莫永哲眼睁睁看着池谨言径自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未曾施舍给他。
他欲要出声呼唤,却被老太太急切的声音打断:“永哲,快跟上他,务必要把他带回来!”
这个任务属实有些艰难,若连池老太太都无法让池谨言回头,自己怎么能说服他。
即便如此,莫永哲还是努力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奶奶,您放心,我会陪着他的。”说罢,他迅速迈开步伐,紧跟在他身后。
青城第一人民医院。
林夕静静地坐在病床上,面对着警察的询问,她细致地描述着那个人的外貌特征,可却无法确定那人的性别。
岑明站在一旁,心中充满了担忧。
再次从火场逃生,她的阴影恐怕会加重。因此,他向警察提出了请求,希望他们能够晚些时候再来调查。
警察同志非常通情达理,明白在这里继续逗留可能无法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将人送走后,岑明转身回到了林夕的身边。
她低着头,双手紧握着床单,显得异常平静。
这让岑明有些担忧,生怕她又受到什么刺激。
“夕夕,你…还好吗?”
林夕仍低垂着眼帘,红润的唇瓣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显得有些苍白。
岑明见状,心中更是疼痛不已,伸出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为她哼唱小时候做噩梦时母亲哄她的歌谣。
林夕乖顺地倚在他的腹部,听到这歌谣,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她轻轻转过头,想要将泪水掩盖,却蹭在了岑明的白色衬衫上。
岑明察觉到腹部的湿润,心中一紧,“夕夕,你是不是记起他了?”
那场火与三年前太过相似,连他都有种错觉,像极了自己当初从别墅将她带出的那一幕。
林夕缓缓摇头,声音有些沉闷,“没,没有。”她知道什么都瞒不住哥哥,抬起头,眼睛蒙上了薄薄的水雾,“为什么一定要我记得呢?”
岑明沉默不语,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的光芒变得暗淡。
“是因为怕我变成痴呆吗?”林夕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嘲,“可是,我真的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
她的话让岑明的心一阵抽痛,只得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梢。
林夕紧紧揪着他的衬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熟悉的味道瞬间充斥着鼻腔,这股舒适的感觉让她闭上了眼睛,“哥,我们能尽快结婚吗?我不想等了,我想尽快回去。”
她的急切岑明反倒有些紧张,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眼镜,柔声道:“好,都依你。”
林夕感觉到他的心跳变得欢快,她松开他的衣袂,仰起头来,紧绷的面容终于绽放出温暖的笑容,“我想,我们的婚礼还是简单些好,只邀请些亲近的家人和朋友就足够了。”
“你决定就好。”岑明坐到她身边,伸出手,本想为她拂去眼角的泪痕,却在半途改变了主意。转而捧起她的脸颊,将脸贴近,轻轻吻去她的泪痕。
这一幕,在屋外的池谨言眼中清晰无比,他的心好似被大火燃尽,怔怔地站在原地。
莫永哲悄然转过了头,看到的是池谨言左脸上的一片白色,他的目光变得复杂带着几分同情。
池谨言连病号服都未来得及脱下,便心急如焚地赶来探望他心中的挚爱。
可等待他的,却是这样一个令人心碎的消息——她即将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新郎,却并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