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她就起床,早早地准备早餐,然后去了佛龛前跪着。
她念的一直都是经文,池谨言的奶奶喜欢这些,许是年纪大了。
可岑夏不喜欢,求神拜佛这类的东西她根本不信。
如今对顾夏没有忏悔之心,更不会看她一眼,池谨言喜欢的人不会好到哪里去,也不想知道究竟是谁害死了她。
池谨言都查不到的真相她更没有这个本事,唯一要做的就是取得信任离开这里。
此时佣人们已经起床。
面对他们的指点她似乎毫不在乎。
池谨言站在楼上就那么看着她。
安安静静地跪在那,沿着她的眼神看去。
前方的照片似乎有些刺眼。
胸有成竹地认为岑夏不管怎么样都不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却不知道那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一场戏的主角将不再是他。
岑夏感觉到有目光,除了池谨言没有别人。
所以她没有起身,跪得笔直,偷偷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池谨言下楼时,见她慌乱地擦干眼泪,低着头不敢看他。
她身上散发着乖顺的气息,那股惧怕感也荡然无存。
其实池谨言并不喜欢岑夏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在他看来惧怕是因为心虚,但如今这样,池谨言心里倒产生些不适感。
“岑夏。”
还未等他继续说下去。
那乖巧的小绵羊像是受到了惊吓。
猛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
眼神明亮无辜,并无恶意。
只是有些让人怜惜的破碎感。
池谨言看着她,眼神逐渐变得迷离,但只是一瞬。
她浑身散发的气息与以前大不相同,毫无敌意。
从前只会按照自己的安排做事,虚情假意,现在倒是乖巧得让人怀疑。
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岑夏,大清早的出现是想让我一整天都情绪不佳吗?”
他的声音依旧冰冷,让岑夏心里一阵打鼓,池谨言能有什么好情绪。
安稳了那么久他一定在计划着什么,要不是被工作绊住,他一定不会对自己有一丝的温和态度。
她知道池谨言肯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在后悔,但聪明反被聪明误,咬了咬唇。
指甲不停地扣着衣服下摆。
她顺从地点点头。
可这一切偏偏要撞进池谨言的眼中。
他的心一阵触动,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会对这个女人有过同情了。
恼怒得连早饭都没吃就出门去。
管家在后面追着叫他也不理会。
岑夏看着那个人的身影消失,轻轻叹气。
心提到了嗓子眼,这一下又摔到了胸腔里。
如果继续这样自己非得吓死。
他不愿清早看见自己那最好。
她根本不想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瞧了眼那桌上的照片。
再没了以往的歉疚。
她要那个人对她放松警惕,才好进行下一步。
池谨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突然回去。
荣恒还没来接他,今日实在太早,公司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进屋就听见岑夏嘟囔着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