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同知不在,沈公子必然要辛苦些。”
“为陛下效劳,是臣的本分。”
丰兰息笑了笑,点了下头就继续喝茶了。
“只是说到陆同知,臣相信锦衣卫很快就会解除限制。”
两人同时看向他,裴尚问道:“沈大人何意?”
沈宴望了望四周,裴尚及时说道:“都是自己人,无妨。”
“是。”
“金麟卫先前调查到有一处坊制造假玉,而赛贵人那枚腰牌就是假玉。”
丰兰息微微眯眼,“假玉?”
“是。”沈宴回道,“具体之言待臣办完此事,回到金麟卫再说与殿下和贵君。”
“好。”两人应下。
相府,容存房内。
容存睁开眼,发现在自己的房间,她这才想起来,主子当时把自己打晕了抱回来的。
她本就有伤,再加上吃了太多那种药,内里空虚,又折腾了这么一趟,现在已经脸色发白。
她刚要坐起来,一转头却看到容瑕坐在桌前,正在用勺子搅着什么。
“醒了?”
容存在他脸上看不到表情。
容存习惯性地单膝跪地,行礼道:“主子。”
“你以为,你这种奉献自己的行为能感动到谁?”
容存瞳孔一震,低头说道:“回主子,奴才没有此想,只为……”
不等她说完,容瑕便再次发问:“为什么不听话。”
他的语气咄咄逼人。
明明是夏日,容存却感觉他现在整个人都冒着寒气。
容存如坐针毡,小心地回道:“……奴才不值得主子为奴才耗费心神,所以奴才想自己拿回来……”
听到“不值得”三个字,容瑕手上动作一顿。
他记得自己好像也说过。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为了它搭上性命才不值得。”
容存的心猛地一紧——主子这是关心我吗?
但很快她就想到了——不,是主子还需要她做事而已。
可是……
容存从未与容瑕顶过嘴,这是第一次。
“值得。”
“你说什么?”
“……”
面对容瑕的质问,容存握紧了拳,终于把压在心头多年的话说了出来。
她跪了下来,“主子,当年奴才无依无靠,是您买回了奴才,给奴才饭吃。”
“而且……还给了奴才那个玉牌。”
容存攥拳,说出了心声:“奴才身无分文,那枚玉牌就是奴才唯一的宝物。”
她低着头,“在奴才心里,它重于奴才的性命。”
容瑕似有触动,手上动作慢了些。
“……只是见面礼而已。”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问个明白,容存抬起头问道:“主子既然说不值得,那主子为何今日还要派他们去呢?”
容瑕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着她回道:“自你将它交出去那一刻起,它就成了你的把柄。”
“如今它已是你我的危险。”他脸上还是没有表情,“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在乎它。”
“那家酒楼的点一直交由你打理,但此事你却未请示于我,而是自作主张。”
容瑕的眼神居高临下,“因此你要清楚,这次行动不为你。”
“是为了整个相府。”
这些她自然都知道,她也想过要回来,但是店主为了利益硬是不给,还扬言要跟玉牌同归于尽。她又不能把事闹大,否则会牵连相府,而且她不想让容瑕知道,因此只能等到到期才能拿回。
她听完,无话可说,叩头道:“奴才罪该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