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陛下的亲生父亲,丞相也是温润公子模样,而且两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子,怎么会……
“活人会撒谎,可这根针就摆在眼前。”陆绎斩钉截铁。
刚才他想到这个可能性时,也不敢相信,可是结合先前调查到的许多线索,突然就觉得很有可能了。
“沈公子还记得我先前跟你说的那些线索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沈宴想了起来,陆绎之前专门给他写过一封信,信中交代了他查到的线索,而那些线索基本都直指丞相。
他当时看完信就觉得不可置信,如今再加上眼前的线索,更是后背发凉。
他紧盯着那根针,眼里都是惶恐。
“现在只是推测,不能确定就是丞相。”
片刻后,沈宴缓缓说道。
陆绎承认这是实话,所以他们现在要做的是确认。
“现在的形势复杂,不允许我们轻举妄动。”陆绎也很无奈。
沈宴也明白朝中局势,不禁皱起眉,“那该当如何?”
陆绎想,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在众人面前现形,可是现在想这个可能还为时尚早。
“此事需密报陛下,询问她的意见。”
听到陆绎的话,沈宴点了点头。
上官透回来禀报完毕,裴瑾思索了下,说道:“先生深夜受召,实为辛苦,先回去休息吧。”
“臣告退。”
上官透低头行礼,又躬身向周颖和容瑕行过礼,才转身离开。
“此人手段真是狠毒。”
周颖已经平复了心情,听完上官透的叙述,不禁恼骂道。
他一直以端庄自持,而且一直信佛,今日却也能开口骂人。
裴瑾的脑海里浮现出太后往日稳重的模样,再看着眼前的周颖,心里莫名有些触动。
“此人竟能在大殿之上公然行凶,必是有些本事。”
容瑕感叹着,说话间还是温润公子模样,更平添了他的文弱。
“父后莫要担心,朕会调查清楚的。”
“夜深了,父后和丞相快回去歇息吧。”
裴瑾再次发动了废话文学,周颖巴不得快点离开这个地方,于是很快起身,容瑕也跟着站了起来。
“臣告退。”
裴瑾也站起身行礼道:“儿臣恭送父后。”
周颖和容瑕出了门,就看到陆绎和沈宴等在门口。
容瑕的眼神暗了暗,不着痕迹地在陆绎身上瞥了一眼。
陆绎和沈宴向二人行过礼,待他们走后,两人就进了门。
裴瑾已经让御前侍卫都撤了出去,守在门外,又在陆绎他们验尸的空隙加派了人手。
刚才上官透自己回来时裴瑾就觉得不太对,估计是陆绎他们有话要单独禀报。
行礼后,两人对裴瑾如实交代了情况。
裴瑾紧握着拳,她在看到容瑕的那一刻就怀疑今夜的事都是他搞的鬼。
面对如此紧张的局面,素来稳重的金方时也有些慌了。
如果真是丞相,她害怕自己带人去抓了那个刺客,会遭到报复。
最重要的是,若自己知情不报,裴瑾迟早会问到她头上,到时候还会被怀疑,还不如她自己说。
于是她在裴瑾身旁跪下,“陛下,请恕奴才知情不报。”
裴瑾奇怪地看着她,堂下的陆绎和沈宴也一头雾水。
“金方时?你此言何意?”
“回陛下,是奴才亲眼看到那个刺客从丞相身边飞了出去,然后才带着侍卫去抓捕。”
裴瑾深呼了一口气,看着她,“你可看清了?”
“奴才看得一清二楚。”
陆绎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这样线索就顺起来了。
裴瑾扶着桌子,眼神幽暗,“如此,就能确认今晚的一切都是丞相所为了。”
“陛下,臣有一事不明。丞相要为何派人潜入勤政殿?”
沈宴有些奇怪。
裴瑾跟他们说了她和裴尚出宫之事,陆绎马上就明白了,“看来宫中还有细作。”
“那个贵人已经被抓了,还有别人?”
沈宴震惊。
“背后似有一双手一般。”陆绎说道。
他心里大概知道那双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