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君一席话!
千真万确地说,应该是听了远山君的一席话!
本花我感觉他目光太过短浅!
属于鼠目寸光!
犹如一片树叶碍了眼,不见远方青山巍峨,也不见远方神泉涔涔!
噢,不!
他当前还没有目光和眼光!
而本花我的目光和眼光,则十分远大,简直是高瞻远瞩,高屋建瓴,极目楚天舒,望尽天涯路!
本花我期冀着少年远山可以得到的更多,更好!
这样我也才能拥有的更多和更好!
八成九成都是这样,这笔账应该这么算,嗯嗯嗯,确实应该这么“噼里啪啦”地算!
不过话又说回来!
似乎熊孩子远山,他当下的脾气,明显是在故意地顺从本花我!
这都是有目共睹,耳熟能详的呀!
是不是他眼下须要利用我?须要仰仗我?
所以他才假模假样地顺从我,假心假意地向我卖乖哩!
果是这样,心机藏得可真够深的呀!
有本事直冲我呛呛和嚷嚷呗!
来呀!我都能把你爸爸,也就是那位魁梧的汉子击溃千里,望风撅腚而逃!
本花我还会怕你不成么?!
可是我又一琢磨吧,熊孩子远山也可能有一点儿胸襟!
只不过胸襟是否能盖过我,这个不大好说好讲呀,嗯嗯嗯,嗯嗯嗯!确实是不大好说好讲!
“噢汪!听着,远山!
仰天大笑出远门!汝辈岂是蓬蒿人?!
当然连同本花我在内,我辈岂是蓬蒿犬哩?!噢汪!”
本花我又好心好意地慰藉远山道:
“与其有眼无珠,有目无神,有目无光,哪如有谋又有勇,狠趟神泉之路哩?!
甭像你家那头小黄牛似的,老蔫了巴几的!
啃草时连尾巴都不爱甩,三脚都踹不出来一个屁来!
尽管跟随本花我一起加油吧,熊孩子远山!”
……
以上这些小小的箴言,何足挂齿哩?!
甭看本花的牙齿没有长齐全!
只因之前的那位糟老头子,老在我耳畔念叨这些!
甚至我都记不清他念叨了多少回!
甭看糟老头子其貌不扬,长得猥琐,可以说一直猥琐到牙齿!
可他居然懂得不少!
动辄写写画画,那字和那画,写得画得老漂亮哩!
每一笔,每一划无不曼妙生姿!
总有人求爷爷告奶奶,向他索字索画甚地,当然须要花钱的哩!
散散散!莫再提他!
连半个字都不要再提,最好是连一个笔划都不要提!
因为提他,我就火不打一处来呀!
丫的,忒也偏心哩,只宠猫咪,不宠本花!
而且!
本花我势必要鼓励远山,激励远山!
尽管我们俩时常各聊各的,但最好最好,本花我还是要照应他一下!
由于歇才聆听他一席话时!
我耳朵边的喇叭声和哭丧声也愈来愈大!
两厢掺杂,一齐向我袭来后!
本花我的眼眶子差点儿湿润起来,好像有那么几滴类如眼药水儿的东西,妄图在眼眶里头瞎打转儿哩!
结果又被我一股狠劲儿!
强行地倒灌回流进去哩!
正所谓老话儿说得好,好男儿绝不抹眼药水儿!
纵然是被打碎了牙齿,也要和着血沫儿,学会往肚子里头苦咽呀!
尚且好男儿脚下和膝下,遍地生黄金!
好男儿志在趟路神泉!
绝不能像个婆姨似的,动辄鼻子一酸,犹如要狠下心来,发一通大洪水,淹死世上所有人似的!
毕竟,毕竟!
远山和本花终究是纯爷们,要多纯,有多纯,绝不掺杂半点儿草料!
“啊?!
小花!你是不是又要动身趟路了呀?!”
远山道:
“我怎么感觉狗链子又被你挣紧了呢,甭跟挣命似的,你轻一点儿好不好?!”
“噢汪!汪汪汪!
没错儿!远山,你尽管跟紧我就成哩!”
本花道:“我已经想好哩,远山,我们俩的眼下不正是一个t字形路口么?!”
“趟路就趟路!出发!”
远山从蓬蒿上毅然起身,犹不忘拍了拍腚后的草沫子!
又像是吞了大秤砣一般,牛气哄哄地冲本花道。
“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么,远山?!”
本花一面火速导盲趟路,一面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而眼下呢!
我们已经趟到了t字形路口横竖的交汇处!
当前的路况是这样的,在我的左首路面,是迎亲的队伍,在我的右首路面,是送殡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