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次家里来了客人,没什么菜招待,刚好有还没养干净的螺蛳,想着炒,又怕不太干净,就先放在开水里焯了一下。火旺油锅起,她慌乱中拿醋当酒,横空出了个糖醋螺蛳,还鲜嫩可口。
也亏的这个糖醋螺蛳,沈可心给堂哥当了老师,扳回只有服从的份,得意傲娇了一回。
再次蒙人得意的沈可心,讲完光荣史切啦哐啷,现场演绎了沈氏糖醋螺蛳的诞生。
那二人先尝为快,呼呼吹着,果然酸甜鲜嫩,给了沈可心两个大拇指。
酱爆螺蛳么,是毛毛家隔壁那个四川阿姨的烧法,又麻又辣。不过沈可心手下留情,少放了点花椒和辣椒。
正当要烧灌汤螺蛳,酱爆的香,诱回眯眯眼和两个窗口的年轻人。他们不管三七二十一,竟用手直接拿了螺蛳吮,其中一个,被麻辣的咂舌,忙着找水。
看着三个愣青的样,仨女孩又忍不住‘噗呲’,笑声刚收住,罗欣怡又补刀,
“笑都笑饱了,省下螺蛳咯!”
“我们没笑,只吃螺蛳!”眯眯眼狡辩着,又捞了几颗糖醋味的。
那黄丽看了看眯眯眼,深怕量少了有人怪罪,竟端了去放进蒸锅,说是保温。
罗欣怡和沈可心见了,肚子一阵紧跳,狠狠地憋着,不笑。
等辣了嘴,尝了酸甜螺蛳的人回过神来,只有在锅里翻炒后,注入开水焖的螺蛳了。
一阵憋住不笑不语的尴尬,眼神飞来飞去的疑惑,在冒着热气的锅里,目标一致了。
出了锅的螺蛳,害羞地埋在汤里,表面荡漾着刚撒的小葱,葱香带着胡椒味,拖着螺蛳的韵,随着那热气飘扬。
“香啊!”
“炒好啦?”
话声里,从后门走来姚建平和他的好哥们魏立峰,一个挤眉弄眼吸着鼻,一个眼神搜着、手揭着锅盖。
黄丽故意逗着不给掀,惹的魏立峰伴着鬼脸喊着,
“姚!看你家老乡!”
没人搭腔,装作没听见。
此时,眯眯眼刚巧从窗口端了空盆过来,尖着那没过变声期的嗓,叫大伙把烧好的摆了。
一阵风,后厨的人儿带着他们的螺蛳来到了大厅。
大厅西北角,二桌合一,摆着啤酒汽水,拼着食堂的常备菜,一盘油炸花生米。
四盆螺蛳一出场,瞬间在桌上开出一朵什锦花来,尽管主角是未跃龙门的不起眼的螺蛳。
不知是谁先动的筷,又是谁开了啤酒,反正一下子就热闹的嗨了起来。
吮着风味迥异的螺蛳,嚼着花生,吃着小菜,喝着啤酒。
酸的辣的红的绿的白的,入了口,夸着沈可心的手艺,撺掇着她去开个螺蛳餐馆。
酒不醉心醉的年轻人,一种情绪渐渐交织成一股浓浓热情,一个个兴奋的畅谈着。
未来是什么?理想是什么?
胖刘说,他要发扬刘记老鸭煲,让全国人民都能吃到。
魏立峰想,在江苏大地上建立一个最大的大棚蔬菜基地,他是老二无人敢说第一。
姚建平立志,考上军医大,做一名治病救人的医生。
每人都讲着自己的理想,或大或小。
唯独,沈可心不敢说出她的理想,她揣着她的梦,而这个梦与她现在的一切毫无关系。
现在,她只能随波逐流,认真做一名护士,养活自己,立足城市。
一丝怅然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