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是不可能的,长老心中如此定锤道。那这些像极了要犯模样的人头,又是怎么被凑来的?
长老隐隐觉得这事不小,让孙梓凯和姜钰瑾就在修处室等候,接着紧急联系了三位长老,让他们快马驰骋,前往各处打探究竟,傍晚时分,才陆续有人赶回,带来的消息,却让整个修处室的长老们瞠目结舌,那些个被悬赏的恶人,真的被杀了,人头不知所踪,但长老们想了一想,觉得那些头,应该就是桌子上的这些了。
长老们没有声张此事,反而秘密地将消息封锁,跟所有见过此事的弟子都打好了招呼。而他们也没有贸然的提审孙梓凯和姜钰瑾,先在暗处商讨了许久后,才采取了行动。
姜钰瑾不安地拉了拉孙梓凯的衣服,小声问道:“咱们是不是做得太张扬了。”
孙梓凯低声道:“看这模样,应该是的,你饿不饿?”
“饿。”
话音刚落,一群长老来到了他们面前,为首一个先说道:“任务完成得不错,你姓孙,她姓姜是吧。”
“是的,我叫孙梓凯,她是姜钰瑾。”
长老又试探地问道:“你跟上头的哪位…沾点关系?”
孙梓凯脑海中快速推理一切可能,他认为长老们认定自己和姜钰瑾是无法完成任务的,所以觉得有人帮助了这两个小鬼,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孩子可能是奸细,但奸细以这种方式卧底实在过于夸张,所以,并非外人协助,而是内门之意。
也不会是内门长老,孙梓凯可是亲眼见证过动尘宗和燕明宗的收人准则,好处给到位,内门随意进,他们若是能攀上内门长老,哪需大费周折搞这个花样?所以搞出这个花样的,应该是内门长老之上的门主层面人物,甚至是宗主,这也是让外门长老们不敢有任何行动的原因。
孙梓凯想通后,心中顿时有了个想法,回忆起了多年前,自己见过的一位旧客。
他说道:“我不能告诉你们他的名字。”
长老们相视一眼,眉目间大有韵意,为首那长老又问道:“孩子,你稍微给个提示也行啊。”
“我只能说,他是在天上飞的,踩着一把青峰宝剑。”多年前,孙梓凯曾经问过那男人,可不可以教自己如何修行,男人告诉他,修行不是修身,并让孙梓凯好生回城里过安生日子去。
一听到青峰宝剑,长老们顿时知晓答案了,其中一个长老一副得意的神情,好似在表示自己猜对了。
为首的长老取出一个钱袋子,犹豫了一下,一狠心,都未打开,就按进了孙梓凯手里,拍着钱袋子说道:“这是任务报酬,你们完成得不错,我是修处古阁大长老聂海,有什么问题皆可来找我。”
孙梓凯打开钱袋,扫了一眼,疑惑道:“长老,这可多了不少啊。”
聂海笑眯眯地点了下头,并不言语,孙梓凯便收了钱,刚要作谢,有一长老拿出了两张小木片,上面刻着些字,还有明显的能量反应,那长老说道:“两位少年开辟了我宗外门弟子连续越级杀敌之先河,此等佳绩属当奖赏,这样吧,我乃远阁大长老王家桥,代表所有长老,给你二人各一份特殊奖励,持着此牌,你二人可去满谦楼换得一本术法。”
“真的?”孙梓凯和姜钰瑾相视一眼,皆为此而感到惊喜。
而其余长老皆面露愠色,有长老说道:“王长老都做到这等地步了,我们还有何话能说啊,呵呵。”
聂海更是半阴着笑脸,说道:“王长老这牌子可是咱们修处长老们共有的名额,拿出来也唐突了,不过这两个孩子也当得起,这样吧,我做主,同意了这个提议,大家说如何啊。”
长老们各怀鬼胎,可此时除了说好,也没别的办法了。
孙梓凯和姜钰瑾领了牌子和钱,低调地走出了修处室。
先园边上,富哲站在了兔子中央,看守此处的外门长老恭恭敬敬地陪在一旁,将当日之事叙述一遍后,便闭上嘴听着吩咐。
富哲沉思良久,随后低语道:“这兔子,不好抓,弟子们若能抓到,得修身法。”
长老赶紧接话道:“您说得对,内门弟子属下并不清楚,但外门弟子里,并没有人能将身法修炼到如此境地。”
富哲绕着弯,缓缓走进林子,长老也立即跟了上去,继续说道:“抓一只兔子都难,更何况这么多了,当然,外门弟子也修术法,让兔子失去行动力是没有问题的,可要做到不伤害兔子,短暂的时间内把八百多只兔子神不知鬼不觉地串起来,绝不可能办到,只会是……更高…”
感受到富哲投过来冰冷目光,长老立即闭上了嘴,赔着笑脸低下头去。
富哲又问道:“当时,林子里是个女人?”
“额,是女声不假,可……”
“可什么?”
长老不敢隐瞒,说道:“可那声音我后来琢磨回味了许多次,总觉得稚嫩了些,不像是大人喊的,倒像是小丫头的叫声。”
“那也就说,是有人刻意伪装了?”
“属下不敢揣测”长老小心翼翼道,“门主,宗主曾派人来传过话,此事罢了,匆匆过去便好…您…”
富哲双后背在身后,说道:“我只是觉得好奇,打听一下而已。”
“是。”
富哲站了片刻,想着自己在此也得不到什么消息了,作势便要走,却又无意间开口问道:“这兔子很难抓吧,外门弟子有抓到过的吗?”
长老立即说道:“外门弟子要抓住可难,不过真有能抓到的,最近的一次还就发生在几天前,诶?对,就是兔子丢的那天,两个孩子,从杂处上来的,靠着一本吐息法练了许多年,凝气了,但岁数不小,都十三岁了。”
富哲插话道:“十三岁修行,晚了。”
“是,当时崇明长老出此难题,想让两人知难而退,谁知道,他们俩真抓着两只兔子通过了考验,我琢磨着,也是他二人好运气,趁着乱,抓到了从黑林里被放回来的兔子吧。”
富哲的脸色稍有变化,他忽的对此事产生了兴趣,问道:“你确定他们抓兔子是在事件后,而不是事件前?”
“额,他们来的时候跟我打过招呼,应该是兔子消失之前,可后来我没有留意过他俩。”
“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被放了进去,还有可能目睹了兔子被抓住的全过程?”
“这……”长老恍然道,“属下,并未想到这一点。”
“难道是他们两个做的?”富哲问道。
长老笑了,说道:“门主,那小子才凝气一段,丫头才凝气三段,他们抓一只都费劲啊。”
富哲说道:“你觉得,从黑林中被放跑回来的兔子,就不是兔子了?”
“这……”
“兔子仍然是兔子,要抓,谈何容易,他们两个怎么就能各抓着一只兔子走了?”
长老语塞,答不上来,富哲沉思片刻后,厉声说道:“就算不是他们做的,也定知道内幕,他们是谁,现在在哪?”
“额这属下可不清楚,他们被修处室分在哪里,就在哪里,要不您去那里问问吧。”